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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站滿了抱著鮮花的人,現場特別的熱鬧,此起彼伏的歡呼聲充斥在耳邊,混著雨中仍在堅持不懈的微弱的蟬鳴聲。

在眾多款式一樣或者相似的花束中,談夏一眼就看到了一束特別的。

那是一束洋桔梗。

她似乎是知道那束花是給她的一樣,她徑直走上前去,然後,她看見了藏在花束後面的林嶼謙。

高考結束的那天晚上,四個人一起去了KTV。

在談夏的印象中,那晚,吳川對李禾風表了白。李禾風當時拿著話筒,她輕輕地對吳川說了句沒聽清。

吳川靠近了話筒,看著李禾風說了句:「我說,我喜歡你!」

林嶼謙和談夏當場就愣住了,雖然他們知道,吳川喜歡李禾風,且這是不爭的事實,但是他們沒料到,吳川的表白方式居然是這樣的,像是喝多了,在KTV裡面發了瘋。

但他們的桌上並沒有酒,只有可樂或其他口味的氣泡水。

李禾風聽完那句話之後,先是呆滯了一兩秒,她掐了一下自己,隨後說:「我宣布,你現在是有女朋友的人啦!」

然後他們就開始一起唱方大同的那首《特別的人》。

其實那晚的歌並沒有唱到很晚,幾人走的時候,長宜的夜生活還沒正式拉開帷幕。他們在江邊散了會步,感慨了一下高三這一年,還有高一高二的那兩年。往事總是在回憶時被賦予意義,這是2024年高考語文試卷閱讀理解的文章里寫到的道理。

那時,他們還一起路過了江邊的那家矢量書店,將明信片送往十年之後的活動還在繼續,店裡依舊在放著那首《某年某月某天》。

路過那個被裝飾成學校路口的轉角,談夏想起了那天和林嶼謙在這撞見的場景。她走過轉角後向前看,她原以為自己會看見整齊擺在那的小狗鑰匙扣。她問路過的店員,原來那是不是擺了一排小狗的鑰匙扣,店員點了點頭說,那個展區早就換地方了。店員指了指方向說,現在要到前面的那個轉角處才能找到。

談夏問林嶼謙要不要去看看,林嶼謙點了點頭。其實鑰匙扣的款式都還是和原來的是一樣的,沒有變化,只是所在的展區換了塊更大的地方而已。

兩人在書店裡閒逛,不知怎的,走著走著就來到了那個寫明信片的桌子前。冬夜的風短時間裡再也吹不到這塊地方,風鈴響了,現在只有夏風燥熱在那裡偶爾停留。

李禾風和吳川商量著要在明信片上寫些什麼,吳川問談夏要不要寫一張,談夏說自己以前就已經寫過了一次。寄存好明信片,走出矢量書店,他們各自回家。

那天晚上,談夏在林嶼謙家看了部電影,叫做《親愛的,不要跨過那條江》。這是部和愛情有關的紀錄片電影,且都不可避免地談及到了生與死的話題。

談夏還和從前一樣,坐在沙發前。看電影的時候,她恍然間感覺到自己像是在林嶼謙的懷裡。她輕輕地動了一下,林嶼謙好像把她抱得更緊了。

「害羞了?」林嶼謙問,「從跨年夜的煙花那時開始算,這是第六個月,第161天。」

「沒。」談夏說,「我只是突然想到,高考怎麼就這麼結束了。我感覺我的記憶還停留在四月的時候。」

林嶼謙笑了一下,用手捋了捋談夏落在右邊肩膀上的頭髮,「人總是要往前看的,時間不會為誰停留,它是公平的。」

「可記憶是可以停留的。」

談夏突然轉身,看向了身後的林嶼謙。

「記憶的浮現與否,很大程度上由情感控制,換句話說,它帶有很強的主觀色彩。」談夏說,「我想記住一段時間裡的記憶,我可以把它長久地放在我的腦海中。我每天都想起來一遍,這樣,我就不會忘記。那段記憶,也就停留在了我的腦海中,永遠永久。除非……」

「除非什麼?」林嶼謙方才聽的很認真,他邊聽還在邊摸著談夏的頭。

談夏轉回身子,看向了幕布上的電影,她順勢躺下。

他重新把她擁入了懷中。

「除非以後我得了阿爾茲海默症,說不定,我一直想要保留的記憶就會消逝在時間裡面。」

「不會的,你不會得阿爾茲海默症的。」林嶼謙說,「我們談夏這麼聰明。」

「我相信,有的記憶可以勝過時間。」

談夏說完就繼續看向幕布上的電影去了。

那部《親愛的,不要跨過那條江》把談夏看得淚流滿面,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看完後的兩個小時裡,談夏又哭完了半包紙。邊哭還邊說,「明明是很正常的白頭到老,晚年離世,為什麼我還是想哭……」

一旁的林嶼謙在一旁收拾她哭完的紙巾。

哭累了,也就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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