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她在他懷裡睡了一會。
如果不是那一會,他不會聽見談夏在睡眼朦朧中說的那句「林嶼謙,不要離開我」。
他笑了一下,輕聲回應說:「不會的,是不是做噩夢了?」
談夏有的沒的「嗯」了一句,像是在回應他的話。
林嶼謙把她抱進了臥室。那間臥室是專門留給她的,沒有其他人進去過。關上了房門,他獨自一人走到了客廳。
如果那晚你不經意間看見了夏夜的天空,那你大概永遠不會忘記那晚的月亮。陽台上擺著兩張椅子,椅子的中間放著一張小桌子,小桌子上面放了一個花瓶,花瓶裡面放了幾隻洋桔梗。
也許是夏夜的風太熱,又或許是感覺到了仲夏夜正在來臨,那幾隻洋桔梗已經初顯了枯萎之色。
夏蟬趴在樹上,發出「知了——知了——」的聲音。夏風經過了那幾朵洋桔梗,帶了些許餘韻停留在了身邊。
從椅子上起來,林嶼謙站在那束花前來回踱步。
他在想,他該怎麼告訴他那件事呢?應該要委婉地告訴她才好,不能再對她隱瞞下去了。
談夏從房間裡起來,走到了客廳。剛好那一下,隔著陽台的玻璃門,林嶼謙抬起頭時和她的視線正好撞上。
談夏走到了陽台。玻璃門被拉開的瞬間,肆無忌憚的蟬鳴闖入進了耳朵里。
林嶼謙說:「醒了?」
那時是2024年6月10日的凌晨3點。
人們常說「凌晨三點,我看海棠花未眠」。其實未眠的不只是海棠花,可能還會有幾朵洋桔梗。
談夏回答說:「沒睡著。」
兩人站在那幾朵快枯萎的洋桔梗旁邊,沒有說話。他們中間留有了空隙,沒有人注意到,燥熱的夏風在他們的中間經過了一次又一次。
過了很久,直到樹上的蟬鳴停止了下來,林嶼謙才緩緩轉頭看向了她,那是他平生第一次領悟到詩中寫到的那句「相顧無言」。縱使沒有經歷真過去了很久的時間。
「我突然想到我們小時候第一次見面,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
「當然。」林嶼謙回答說,「7月14日。」
談夏笑了一下,繼續問了一個問題:「大概什麼時候出國?」
林嶼謙回答說:「很快了。」
「洋桔梗快要枯萎了,下次我給你買幾朵新的放進來。」談夏深呼吸了一口氣說,「等你從新加坡回來,我們再去江川山看落日吧。」
「這是我們的約定。」
-
六月底的時候,高考成績公布。隨後,港校的錄取結果在七月初提前批結果公布前也已經出來。談夏以690分、全省前五十被屏蔽的成績順利被CUHK醫學院錄取。
大家都如願以償,去到了自己想去的學校。李禾風通過綜合素質評價招生,考入了執禮大學的文學院學漢語言文學。吳川一開始打算抱著試一試心態,去填報執禮大學的廣播電視編導專業,他還在擔心自己能不能被錄取得上,不過好在,一切的擔心都是過往雲煙,最後他嘗試成功了,錄取進了執禮大學的新聞與傳播學院。許澤已經適應了太平洋對岸的生活,開始邊學習邊嘗試著做投資。
視線向前看過去,一切都好像是那麼的開闊,如同一片令人感到心曠神怡的草原,又或是一片無邊無際的大海。
大海上有燈塔,站在燈塔的頂端向四周看去,海面正在涌動著微弱的波浪,如果將視線放到近西的角度,海上的落日會在那時出現在眼前。天空中氤氳著紅色與紫色,和藍色的大海相比,顯得是那麼的格格不入。後來,天空中氤氳在一起的顏色漸漸渲染了海洋,剝奪了大海原有的色系
直到最後一抹落日消失在了地平線,天空才開始逐漸恢復它原本藍色系的顏色。眼前出現了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深藍,天空和大海在此刻相互映襯,燈塔上的光開始變得不再是那麼的若影若現。如果月華能夠追逐,那海面上必定會有無數艘小舟在那,以一刻都不會停止的速度永遠航行。
林嶼謙離開長宜前往新加坡的那天是2024年7月14日。
那天,談夏去機場送他。
臨走前,林嶼謙把那本《情書》遞給了她,說:「送你的,臨行前的禮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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