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堯臣:!!!
官家多年無子竟是因為宮室有毒?
這理由是不是有點荒謬?
孫直講嘆了口氣,「是真的,這些時日京中各大道觀的門檻都被信徒給踏破了,都是去質問為何他們煉丹多年卻不知鉛汞丹砂等物不能近身,連內丹派的道觀都沒躲過去。」
道家分各種派別,只有外丹派的才以鍊金丹來求長生,這次爆出鉛汞硃砂等物有毒,其他派別的道觀一個沒逃過全都一起被罵了個遍兒。
沒辦法,道士們知道各個派別之間的區別,普通百姓卻不知道,他們只知道道觀里的都是道士,道士就該知道怎麽煉丹。
不過這事兒那些道士的確有錯。
以前沒有深究不知道,一問才知道每家道觀的煉丹之法都不一樣,還各個都覺得自家是正統,對其他家的煉丹法子嗤之以鼻。
這個說鉛汞是月之精華,那個就說鉛汞是太陽精氣,這個說硃砂五行屬火,那個說硃砂五行屬金,京中道觀尋訪過來一遍兒,得出來的結果一張紙都寫不完。
這還能行?
人命攸關的大事,在那些外丹派的道士眼裡甚至不如派別鬥爭重要。
真正屬陰屬陽五行歸哪類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道觀要壓隔壁一頭。
孫直講提起這些直接氣笑了,也是他這些天閒得慌自討苦吃特意去打聽,不打聽還不知道那些道士會那麽荒唐。
從前總覺得佛門清修之地變成交易買賣市場於理不合,現在看來道家也沒好哪兒去。
和那些道士相比,佛門至少給百姓提供了便利。
梅堯臣聽完之後一陣沉默,也不擔心他們景哥兒被官家召見後答不上來出錯了,直接變成遺憾少年郎立了大功卻被官家無視。
不是他說,他們景哥兒這運道是真不好。
先前剿滅無憂洞立下大功,論功行賞的時候他在生病。
這次獻上防治疫病之策立下大功,緊接著又出了個宮牆有毒,變成官家傷心重病無暇給他嘉獎。
也好也好,年輕人出太多風頭也不好,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現在這樣只當是磨性子了。
梅堯臣長嘆一聲,嘴上說著沒什麽,心裡還是有些遺憾。
蘇景殊倒不覺得有什麽,官家傷心就讓他傷心去,朝政由朝中各位大臣管著,沒有他也能按部就班運行下去。
官家抑鬱了沒關係,皇後娘娘和樂平公主都派人去他們家胭脂鋪里買了不少東西,大張旗鼓很有排面,走時還留下了很多賞賜,把周邊其他鋪子的掌柜的羨慕的不要不要的。
家裡已經得到實惠,他這裡有沒有天子的嘉獎不重要。
官家腦子裡除了兒子還是兒子,連遼國人踩在他腦門上拉屎都能忍,不見面他還省心了呢。
梅堯臣沒有再說什麽,拍拍他的肩膀又說了幾句感謝的話,然後才讓他回教室。
孫直講等人離開才嘆道,「我原本以為官家在無憂洞之事後就會召景哥兒應神童試,現在看來怕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早些年神童試多,被選拔出來的神童們進入官場後幾乎都順風順水,即便後來才能平平也都能穩穩噹噹度過一生。
近些年最出色的神童當屬晏殊晏相公,十四歲以神童召試賜進士出身,任秘書省正字,累遷至知制誥、翰林學士,之後更是一路升到中樞擔任宰相。
只是晏相公那樣的神童可遇不可求,大多數人過早入仕都讓人有種江郎才盡的遺憾,還有《傷仲永》之類的文章流傳出來,所以朝廷便很少再準備神童試。
他還以為景哥兒能重現晏相公當年的風光,沒想到剿滅無憂洞之後竟如此曲折。
好事多磨,索性景哥兒還小等得起,正經科舉考試入朝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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