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堯臣嘆道,「讀書讀的太多,以後入朝為官不見得是好事。」
孫直講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古怪,「你這說的是景哥兒?」
要當官除了有才華還要懂得圓滑,太看重書里那些道德情理在官場上的確不好混,但是這話放到別人身上合適,用來說他們景哥兒是不是不太妥當?
看看那小子最近幹的事情,哪個像循規蹈矩之人能趕出來的?
誰家守規矩的小孩兒敢靠近重傷昏迷的江湖人還瞞著家人給人家送水送飯?
誰家守規矩的小孩兒敢和江湖人天南海北的聊?
誰家守規矩的小孩兒能把炸藥放房間裡七八年?
尋常年輕人初入官場小心翼翼干什麽都再三思量,那小子不一樣,他進官場絕對是把泥鰍放進泥坑裡,誰能折騰得過他?
不信他們就等著,他敢保證那小子進官場後也絕對不是省油的燈。
梅堯臣一想也是,然後將心裡那點憂心甩出去,皮笑肉不笑的走到這人跟前打探有什麽是他能知道卻不知道的。
這種明知道有秘密卻不知道的感覺很難受,他的嘴巴很嚴實一定不會外傳,要緊的事情他不多問,不要緊的和他說兩句總沒什麽吧?
孫直講仔細想了想,發現所有的事情都離不開那神秘的蜀中唐門,只能遺憾的表示他知道的都很要緊,想知道不要緊的事情得去外面找那些學生打聽。
當時跟去蘇家找炸藥的是隔壁國子監的幾個學生,他們太學除了已經離開的雱哥兒和景哥兒自己之外沒人知道,學生們能知道的事情就意味著外面已經傳開,所以從學生們口中打聽消息最穩妥。
梅堯臣:磨牙.jpg
他就不該生病!不生病就不會錯過那麽多事情,不錯過那麽多事情就不會被這家夥擠兌!
生氣!
孫直講抹了把臉,「彆氣了彆氣了,我忍著不說也很難好不好?」
梅堯臣氣的直接扭頭,一句話都不想再搭理他。
另一邊,蘇景殊剛剛回到教室還沒坐熱凳子,外面便有宮裡來的宮人說官家要見他。
蘇景殊:……
剛和兩位先生說官家沒空搭理他,這邊官家就派人來了,說曹操曹操到,莫非他們官家不是姓趙而是姓曹?
上次檢閱火器時他只遠遠的見過官家一面,還從來沒有近距離接觸過,忽然要去見人他還真有點緊張。
蘇景殊和同窗們打過招呼跟宮人離開,看來人面上帶笑應該很好相處,於是大著膽子上去攀談。
是讓他一個人去見官家還是有其他人陪同?如果有的話會是誰陪同?
他不知道面聖的規矩,也不懂御前有什麽忌諱,身上的衣服也沒換什麽都沒收拾,就這麽去見官家真的好嗎?
雖然他在檢閱火器那天之後就對官家越來越不滿意,但是再不滿意人家也是官家,不是他一個升斗小民能置喙的。
坊間都在傳官家的身子不大好,怎麽還有心情召見他?
該不會是覺得自己時日無多要喊他陪葬吧?
爹嗚嗚嗚嗚嗚~
怕怕!救救!
皇帝的身體的確不大好,這些天清醒的時候少昏沉的時候多,就算醒了也不搭理人,仿佛人出來了魂兒卻丟在了宮裡一般。
曹皇後要主持宮闈沒空貼身照顧,只讓太醫院的太醫給他好生醫治,又將趙曙夫妻和幾個孩兒都接到京郊別院來讓他不用擔心老趙家後繼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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