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將他推上前:「我找來的大財主,稱作『老餮』,以後見老餮如見我。」
昏暗中他看到老頭用一雙明亮的眼睛打量自己,像一隻好奇的鳥。「幸會,小可『清蒸鱸魚』,老餮在何事上失意了?」
在老頭看來,加入膘局的人沒有不失意的。
玉堂跳起來坐到佛像前的供台上,用火摺子點燃一支殘剩的蠟燭,一邊翻閱書信,一邊替他答道:「情場失意。」
他反駁:「我哪來的情場。」
玉堂抬起頭想說什麼,看他的表情,又止住了,大概是聽取了說「遲鈍」就會被散夥的警告。
老頭轉而道:「我前些日在一家酒肆打雜,在窗外偷聽到幾個官老爺在談論一個人,喚作『玉堂』的,一個剛卸任不久的刑部員外郎。」
他擔心地看向玉堂,而玉堂顯得鎮定許多,道:「他們說什麼?」
老頭:「他們在打聽那個玉堂有沒有報考這次殿試,說以前有聞既壓著他,現在聞既死了,他如果高中,以後的路就難走了,改明兒就要去吏部問問。」
玉堂:「他們怕什麼?」
老頭:「他們說玉堂恃才傲物,自詡清高,最是看不起他們這些走旁門左道的人,又寫過批判科制的文章,有那般主張是決不能讓他在朝堂上冒出頭的。還說最近看到玉堂跟御前總管走近,文章都遞到了勤政殿,整得人人自危。說要把什麼事告訴李問,李問定不會放過他,像是要借刀殺人。咱們要不要給那個玉堂提個醒?」
他猜到是李歷死於馬上風這件事。大概是李顧封了口,所以李問並不知情。如果這幫人透給李問,李問小小年紀缺乏思辨能力,八成會被利用而鬧出事端來。如是這樣,這幫人著實又蠢又歹毒。
他拍了拍玉堂的肩膀,像是給玉堂打氣,又似在說「此前是我單純了,原來阻擾你殿考的從來不止是聞既」。
玉堂:「不必了。可看清楚他們是誰?」
老頭:「我看清了,但都不認識。一個左邊眉頭有一顆黃豆大小的痣,一個長發如雲快綰不住,一個長得眉清目秀,嘴唇紅得像櫻桃……」
玉堂:「知道了。」
三人又說了一會兒的話,便散了。
他問玉堂:「那伙人是誰?」
「蔣凡,廖術,張知……曾經李府的門客,李歷的男寵。」玉堂將那一摞書信遞給他道,「你拿回去好好看,我去找他們。」
他攔住:「你要找他們算帳?不行,太危險!」
玉堂:「我還沒笨到跟他們單挑,我去找他們借錢回韶州,以示我沒有他們想的那番胸懷鴻志。」
他才放玉堂離開,回家後把書信看完,頭皮發麻。
舉報大將軍李顧,雖功高志偉,但教子無方,坐視子孫作惡而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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