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報丞相馮初看似與世無爭,卻籌謀將女兒嫁入皇室已久,背地暗諷江氏不好;
舉報御史柳同患有隱疾,到處求仙問藥,常借職務之便勞民傷財;
舉報林規後院起火而不自知,妻子在外養有駢夫三人;
舉報太后外戚個個大建宮苑,鋪張奢靡……
樁樁件件刷新了他的眼界,以至於他隔日入宮面對這些人都難堪起來。
鑑於林規好心點撥他,他瘋狂暗示,提醒林規每日早些回家。
林規平靜道:「五個。」
他愣住:「五個什麼?」
林規:「你不就是想告訴我,我的夫人有三個情夫?其實有五個。」
他當場石化。
林規:「我一直以為你心裡只有聖賢書,不想也會關注別人的家事。」
他脖子一下子燒紅。作為曾經的刑部尚書,林規怎麼可能不知道。是他多慮了。
一日蕭郁早早離了勤政殿,他謄寫完聖旨後準備出宮,剛跨出殿門肚子就咕嚕直叫。一入膘局,日漸消瘦。為了供養這支暗衛,開源節流,一日三餐都變成了饅頭,吃過五六天,看見饅頭都繞道走。
與其回到家繼續跟玉堂吃那些清湯寡水,還不如把蕭郁桌上的點心果子吃了,這些蕭郁沒吃完的零嘴都會賞給侍者,他就是侍者。
他往四下探了探,然後折回去,把這些點心果子吃掉一半,剩下一半裝進兜里。瞅到案上的純金鎮紙,忍不住揣在手中看了又看,換作往昔,對金子這樣的俗物他都不會多看一眼,如今卻發覺金子如此令人著迷。他恨不得收進懷中,又懺悔自己不該有偷盜的想法,想起玉堂第一次到他房中東翻西看、鼠竊狗偷的模樣,與他現在別無二致。
「你在幹什麼。」
他嚇了一跳,本能地將揣著鎮紙的手藏到身後。
蕭遣從帷幔後走出來,目光含有憤怨,像是被遺棄的寵物委屈、難過、倔犟又服軟地看著主人。
大概是他又做錯了什麼惹得蕭遣不開心了。
他悄悄將鎮紙放下,恭敬行禮道:「參見楚王。我在給陛下整理桌面。」
他倆已有一個月不見,不知是因為這個拜禮顯得生疏,還是因為生疏了他才下意識地行了拜禮。
蕭遣在他身上掃了一圈,咽下一口氣,似把原本想說的話咽回了肚子,道:「嘴角沾了餅屑。」
「哦。」他僵硬地笑了一下,把嘴角擦乾淨。以前他總是勸姜山他們吃東西慢些,以免弄髒臉或衣裳,現在他才領會到當一個人餓的時候,勸人細嚼慢咽的話實在難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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