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不是個喜歡改變計劃的人,可如果能讓徐汀雲開心,稍作改變似乎也無妨。
周耀的居所就和公司隔一條馬路,獨棟,帶一小院。牧馬人毫不客氣地占據三分之二的空間,囂張的不得了。
徐汀雲瞅見車頭和門的距離不足兩米,疑惑道:「等周哥回來,車往哪停?」
「自己找車位。」華松栩理直氣壯,「先到先得,這位置我占了。」
徐汀雲喜歡她傲嬌又不講理的模樣,就是有點可惜,如果對象是他就更完美了。
「收拾東西!」華松栩打開後備箱催促,徐汀雲忙不迭跑了過去。
華松栩抽出行李箱進屋換衣服。畢竟是去城市,戶外裝扮暫可收起來。是以當她再回院子裡時,徐汀雲眼睛亮了好幾度。
黑色羊毛衫和牛仔褲勾勒出瘦削卻不贏弱的身材,皮靴包裹修長的小腿,黑色大衣長至膝蓋。華松栩個子本就不低,這一身顯得她更加高挑,行走間下擺於身後勾勒出利落輕盈的弧線,和此刻拂過髮絲的風一般颯爽。
華松栩拖著箱子走來,莫名其妙,「看什麼呢?」
「看你。」徐汀雲說。
華松栩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看自己,「很奇怪嗎?」
她確實很久沒穿非戶外的衣服了,但總歸是她的衣服,肯定合身的。所以沒看出名堂來。
「好看。」徐汀雲上前一步,摘下落在她肩膀的髮絲,順勢繞在自己指關節,一圈又一圈。
華松栩莫名指尖蜷縮,也不知因為他直白的誇讚,還是這看似單純調皮又平白惹人遐想的小動作。於是箱子一推,冷聲說:「拎著。」
小徐被這麼使喚,渾身筋骨都舒暢了,美滋滋地肩負起兩人的全部行李,「走吧。」
於是一路地鐵到機場,再到值機託運,華松栩都是兩手空空。甚至到了登機口,徐汀雲讓她先坐,再回來時手裡提了袋漢堡王。
華松栩心裡一暖,又有些無奈,「跑哪買去了?」
「另一頭。」徐汀雲顯然是跑著去跑著回,還有些喘。
華松栩將吸管扎進紙杯,趕緊遞給他。徐汀雲接過,喝了好幾大口,「還有二十分鐘登機,快吃。」
兩人人手一個漢堡,中間放著薯條和橙汁,畫面平淡又溫馨。
華松栩吃著吃著,撲哧一聲笑了。
「怎麼了?」徐汀雲擦擦嘴問。
華松栩說:「自從遇見你,每件事的走向都在脫軌。」
徐汀雲眨巴眼睛,「有嗎?」
華松栩惋惜,「從你的外帳被風吹走,我就應該警惕的。可惜一不留神,義務嚮導當了不說,還被你拐去京市過年。」
「多好,脫軌才能看到不一樣的風景。」徐汀雲樂了,「明兒徐哥就帶你逛京市,保准你體驗感滿分。」
當飛機於萬米高空平穩飛行,華松栩終於按耐不住困意,靠在徐汀雲肩上沉沉睡去。方才還在說脫軌能看到不一樣風景的小徐攥著手,突然就慌了。
撒潑打滾也好裝可憐也好,他想和華松栩一起過年的初衷只是不忍心她孤單。即使她說自己習慣了一個人,即使他自己也習慣了一個人,他依舊難以遏制的心疼,想用僅有的熱量驅散她的落寞。
可徐汀雲忘
了,感情之所以是感情,在於它完全不受理性控制。肩膀的重量和滑進領口的髮絲,已經讓他的思維脫韁。華松栩住在他家,和在懷遠村住隔壁完全不同……他有點不敢想下去。
一點二十分,飛機準時落地。華松栩伸了個懶腰轉醒,神清氣爽。徐汀雲眼裡血絲密布,萎靡不振。
「沒睡會嗎?」華松栩看他。
徐汀雲喉結滾動,嘴硬道:「一點都不困。」
上了計程車報了地點,開出去沒五分鐘,說自己不困的某人頭頂車窗睡著了,過減速帶時撞得砰一聲都沒醒。
華松栩聽那聲音就疼,於是坐直了些,將徐汀雲的腦袋扳過來靠著自己。可身高差擺在那,小徐窩著腰總歸不舒服,開始無意識地蛄蛹,細軟的髮絲掃過她的面頰,留下麻酥酥的觸感。
華松栩由著他折騰了一陣,目光長久地落於窗外倒退的風景。京市高樓大廈鱗次節比,夜晚燈火通明,亮到她有些不習慣。
「姑娘這是打哪回來啊?」師傅操著濃郁的京腔,聽起來很親切。
華松栩應道:「川西,山里。」
「山里好啊!能呼吸新鮮空氣,不像城市裡天天只能吸霧霾和車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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