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汀云:……
徐攝影師本著職業精神說:「咳,那個、我明天再去拍。」
賀編補充:「還有畫面整體的風格,我嚴重懷疑你被人奪舍了。」
小徐能怎麼辦呢,「我重新拍。」
「不用了。」
高山攝影師這個行業聽起來高大上,其實過得苦哈哈。天天鑽林子餵蟲子上山下海,拍出來的東西能不能賣出去那都難說。徐汀雲這種和簽約攝影師能好些,但和其他行業一樣,收入和業績成正比。
因此,他雙手顫抖,「賀編你不能放棄我!我還能再拍一億張!」
「不用拍了。」賀靈冷漠,「你那張直擊人心的土撥鼠錄了,剛好有個生態方面的專題。」
徐汀雲這下把心放回肚子裡,「謝謝賀編。」
「不必,掛了——」
「等等!」
「還有事?」
徐汀雲問:「賀編,圈裡的職業登山運動員你都知道嗎?」
賀靈嗯了聲,「差不多吧。」
「沒簽品牌的呢?」
「你想打聽誰?」
徐汀雲半斂著眸,眼底的笑意一閃而過。面前的筆記本屏幕上,是與背後那燃燒著的金頂相較都不落下風的女孩的側顏。
他覺得自己病了。十人九不遇的景色都覺得不好看了,看日照金山幸運一整年的幸運也可以不要了。因為他已經非常、非常幸運了。
華松栩接到賀靈的電話時,正躺在床上搜徐汀雲的作品。早年有西北的戈壁和魔鬼城,有太平洋海島的日光,但從一年前開始,鏡頭轉向了川滇藏高原。高海拔植物,
動物,還有雪山。
平時吊兒郎當一男孩,攝影風格卻非常穩,字面意義上的穩。看著就覺得腳落在了實處。
當看到來電顯示,她愣了好一會才接起,「賀靈?」
賀靈一上來就問:「阿栩,你是不是在懷遠村?」
華松栩和賀靈的淵源,得從三年前接受《曠野》的採訪說起。彼時,《曠野》還叫《走向戶外》,還用著最老土的排版,刊登最中規中矩的照片,採訪各式各樣的男人。
那會她和羅豐成功登頂么妹峰,名聲大噪,《走向戶外》也伸出了橄欖枝。結果在現場,採訪的男編輯把華松栩當空氣,對她的回答乃至整個人都不屑一顧。
大家都見怪不怪,畢竟任誰看,羅豐才是攀登屆的明日之星,這個長得漂亮的女運動員只是個吸引話題的花瓶,僅此而已。
只有當時還是個普通小編輯的賀靈站出來,大聲說:「要這麼問問題,採訪一個人就夠了。」
旁邊有人拉她,小聲提醒:「劉哥這也是為了話題度,上期銷量不太行……」
賀靈說:「以你們這種態度,找一億個女人當背景板照樣賣不出去!他倆都是職業運動員,一起登頂,除了性別哪不一樣?要我說阿栩作為這個行業里為數不多的女性,才更值得單采!」
後來,華松栩單人採訪的責任編輯就是賀靈。
「你是不是去懷遠村了?你什麼時候去的?!」
華松栩合理推測了一番,扶額問:「難道,徐汀雲是你手下的攝影師?」
賀靈答:「是。」
某人倒吸一口氣涼氣,腳趾甲已經摳穿地心了,「……你跟他說我是誰了?」
一想到徐汀雲對「阿栩」盲目崇拜全身心維護的樣子,再想想他用「阿栩」的名言回擊自己的樣子,華松栩替人尷尬的毛病犯了。雙倍尷尬。
在賀靈慣常的、賣關子似的大喘氣後,「徐汀雲問圈裡的登山運動員我是不是都認識,我問他打聽誰,他說姓華——不過剛發出了華的三分之二音調,他又說算了沒事。」
華松栩提到天靈蓋的心臟砰得落回原位,長吁一口氣。
「就這麼緊張?」
華松栩咬牙,「馬甲掉了再穿上的大起大落,你懂嗎?」
賀靈笑了,「那確實不懂。」
出於很多因素考量,無論是戶外帳號還是採訪她都只用阿栩這個名字,知道真名的少之又少,必得是關係親近的人才行。
「我知道徐汀雲在懷遠村,猜到你也在。還好嗎?」
想到徐汀雲差點問出口又收回,華松栩其實是開心的。所以她說:「嗯,還好。」
賀靈這次聯繫她,依然是想採訪。《曠野》1月刊有一個特別專題,目前有兩個方向,正式祭奠羅豐並公開山難始末,或只是將羅普峰作為一座未登峰推至聚光燈下,以一種更隱晦的方式,去訴說這一段悲壯的登山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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