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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秘密每位聖子聖女代代相傳,只有臨終之前才會告訴下一任聖子聖女。

這世上,知曉此事的,只有她與阿斯諾。

胸口宛若擂鼓的心跳平息了幾分,阿朵雅閉了閉雙眸,強迫自己保持清明。

雖不知陸煜行葫蘆里賣得什麼藥,但應不會有性命之憂慮。

畢竟,他就是巫婆婆口中,與她有命定姻緣的「命定之人」,他們註定在一起,註定相知相愛……

如此勸解之下,阿朵雅平復了那絲滲透了骨骼的涼意,唇角卻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嘲諷,走到了陸煜行安排的屋中。

院子四四方方,守衛森嚴。

她緩步走入院中,便感受到一股壓抑感,雖布置奢華挑不出毛病,但卻是很明顯的——

囚像。

——

白御卿也不知陸煜行最近在做些什麼。

他日日晚出早歸,沒錯,就是晚出早歸,近乎日日與他膩在一起。

夜裡卻總先醒了,低頭看他一會兒,輕輕落下一吻隨後偷偷離開。

夜色薄涼如水,秋風隨著窗縫滲入,帶著絲絲縷縷的涼意,屋中卻暖烘烘的,暖得令人窒息。

迷迷糊糊之中,蜷縮在被褥之中的白御卿緊閉的雙眸略微顫動,隨後輕輕睜開朦朧的雙眸,伸手探了探,探到了一片涼意。

……涼的。

陸煜行不在。

白御卿緩慢起身,低頭輕輕咳嗽了兩聲,壓下翻湧的血氣,看著空無一人的身側。

他應是蜷縮著,被陸煜行緊緊抱在懷裡,睡著了才是。

睡之前,他嘔了一口血,臉色蒼白宛若落雪,唇角的碎發也染上的血跡,陸煜行那時為他細細顫抖擦拭了血跡,又將他死死扼在懷裡,低頭不斷輕輕吻著他的臉頰。

薄唇不斷摩挲著,他能感受到陸煜行在顫抖。

抖得很厲害。

他的懷抱燙人得緊,男人低沉嘶啞到極致的嗓音在耳邊廝磨著,「睡吧……卿卿……」

迷迷糊糊睡醒了,是深夜之中,他卻不在身邊。

白御卿起身,披上一層衣服,沒有喚侍女,而是自己提著燈往外走。

夜風吹徹著,吹得他的臉愈發蒼白了,隨風翻卷的裡衣像是一團雲霧,他的髮絲垂著,隨風而散。

——遠處書房裡,亮著幽幽的燭火。

白御卿頓了頓。

若他猜得沒錯……

臉色蒼白若雪的大理寺卿止住門外侍衛通報的動作,推開了門,那張俊美的臉上染了一絲薄冷,隨著門「吱嘎——」一聲——

陸煜行低啞的嗓音響起,「何事?」

男人一身玄色裡衣,單單披著一層衣服,又松松垮垮露出帶著吻痕的胸膛。

他低頭處理著桌案上近乎堆積成山的文書,他髮絲沒有束起來,垂下的髮絲遮住鋒利的下頜線,燭火之下,將那雙總是泛著冷戾的劍眉星目氤氳柔和了些許。

「……你把自己當鐵人用嗎?」

白御卿的嗓音響起。

一瞬間,陸煜行的頭猛然抬起來,雙眸驟然收縮,似是染著幾分不可置信,薄唇囁嚅了一下,「卿……」

——果然。

晚出早歸,日日與他黏膩在一起,夜裡偷偷來書房處理堆積成山的公務,偏偏睡之前,他們還做了一次——

把自己當鐵人用嗎?

還未等白御卿再開口一句,他猛然起身,拿起自己身上披的那層衣服便使勁裹到了他身上,近乎焦急低聲問,「夜裡吐血起夜了嗎?為何不叫侍女來尋我,夜風太涼,你該多穿一點——」

話音未落。

「……那你呢?」

白御卿猛然打斷他的話語,對上他略微泛著些許疲倦的雙眸,嗓音低啞薄冷,「白日與我黏膩,夜裡偷偷來處理公務,陸侯爺一人當兩人用……何必如此?」

剛要軟下嗓音道,「陸煜行,先去休息,我明日與你一同處理……」

「——可我要陪著你的。」

陸煜行的嗓音落下,夜色氤氳了他們二人的身影和呼吸,男人低著頭,呼吸與他交纏,指尖穿過他的髮絲。

「要多看你一眼,多陪你一會兒,多與你在一起——」

每一秒都該是偷的。

哪怕有法子,但他還是怕。

所以雙眸儘量睜著看他,呼吸儘量與他交纏,指尖儘量與他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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