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國公嫡女,出身尊貴,家世顯赫,又是青梅竹馬——
若他是女子……
白御卿突然輕笑一聲,眨了眨漂亮狹長的桃花眸,似是揶揄一笑,唇紅齒白,俊美漂亮地勝過了背後花草。
「若臣是女子,鶴奴便不必如此憂心娶誰了對不對?總歸是知根知底,自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
獨孤鶴面無表情看著他,看著他笑得俊美漂亮,桃花眸中沒有一絲陰霾,宛若天山雪般透徹。
「……對。」
他啞聲應了,嗓音卻啞得要命,隨後轉身,毫不猶豫離開。
玄色的衣擺翻湧起波濤,獨孤鶴的腳步穩健,不急不緩,肩膀卻略微顫抖。
也咽下了那句,你分明知道孤說的,是什麼。
白御卿沒有像剛剛那樣追上去。
他只是一身白玉袍裹著玉竹一般的修長身體,剛剛俊美漂亮的表情慢慢收斂,變作了沒有波瀾,雙眸晦暗看著獨孤鶴平淡顫抖的背影。
他閉了閉雙眸。
又是天山雪般平靜。
第56章
[宿主, 他在跟您表白哦。]
白御卿:什麼?
[表白。]
白御卿:什麼?
系統停頓了許久,換了個說法。
[他喜歡您。]
白御卿:他崆峒。
[可他就是喜歡您。]
白御卿:他是直男。
系統沉默了一會兒,雖然它平時很敬重自己的宿主, 但此時還是執拗糾正道:[他就是喜歡您。]
白御卿:他就是直男。
他深吸了一口氣, 修長骨節分明的指尖揉了揉額角, 掩下了薄涼眸中的思緒與倦,抿了抿薄唇,「他比我還崆峒,他就是直男,他討厭自己的男同弟弟獨孤明。」
「此前他見到應好幼時誤認我為女子示愛之時, 尤其嫌棄噁心。」
少年那時一張小臉完全黑了。
此後見了應好雖有禮度矜貴,但偶爾眸底還是溢出宛若沾了髒東西般的嫌棄, 總會用帕子擦拭指尖,偏偏應好個急脾氣從來沒看出來過。
「他只是說我若是女子便好,他不喜歡男人,他——」
[您找這麼多理由,可他就是喜歡您。]系統打斷了他, 也斷了他喉頭的顫音。
白御卿垂眸沉默。
系統難得派上了用場:[我剛剛分析了獨孤鶴的情緒波動,他就是喜歡您,他不喜歡男的、不喜歡女的,只是喜歡您, 拐彎抹角對您表——]
「……聒噪。」
他蹙眉,嗓音啞然擲下這一句。
甩開衣袍轉身要離去。
卻轉頭差點撲進陸煜行懷裡。
「唔……」
白御卿恍惚一怔,隨後瞧見了逆著光的男人。
面容被氤氳得模糊不清, 墨色的碎發遮住劍眉,一時氣勢也凜凜寒氣。
不知何時,從前能被他抱起來的少年罪奴如今高大俊挺。
青年肩寬腰窄, 薄唇廝磨了一下牙尖,惹得發紅,意義不明看了一眼他複雜的表情。
又抬眸看了一眼早已不見蹤影的獨孤鶴離去的方向——
嗓音低啞深沉,尾音卻黏膩。
「公子,他不會……生氣了吧?」
白御卿一頓。
他饜足眯起漆黑瞳孔的那一瞬,白御卿能看得見他微妙的表情。
略微扯起唇角,近乎是溢出愉悅般低笑了一聲,濕紅的舌尖舔了舔唇角,似是察覺到他的視線,又一瞬間迅速收斂,又是那股冷戾寒氣,以及……無辜的模樣。
——死綠茶。
若非他發癲,惹了獨孤鶴惱怒,他也不會突然收到——白御卿抿了抿薄唇,指尖蜷縮,嗓音冷薄。
「……陸侯爺,清兒的婚事你且放心了,告辭。」
他走得腳步急促,錦玉靴與青石板發出清脆的聲音,墨發的發尾也隨著劃出一道弧度。
「卿……」
——陸煜行又似是想說些什麼,伸出指尖虛虛捉了一下那發尾,卻只能感受到指尖纏繞的一瞬間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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