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深羽略微打開一點窗子,散了散暖氣,嘆了一口氣,「白十七啊白十七,你這嬌樣,男子氣概啊男子氣概。」
白御卿懶懶抬眸,薄唇輕啟,淡色道,「若你不上我的馬車,墨玉應在你的位置給我餵葡萄。」
「男子氣概啊男子氣概!」白深羽有些抓狂。
但又頓了頓,露出一個笑容,嗓音也放柔了,拈起一顆葡萄,故意噁心白御卿,「堂哥現在也可以給你喂,啊——卿卿張嘴——」
「……不要,好噁心。」
白御卿蹙眉「嘖」了一聲,扭過頭躲避了他手裡的葡萄,卻正巧對上另一側應好的眸子。
二人臉對臉,鼻尖湊著,呼吸也交融片刻。
少年的狐狸眸略微怔然,紅衣烈烈之下耳尖也通紅,措不及防對上視線,嗅著鼻尖的沉水香,愣了一瞬,輕咳一聲。
「……太熱了嗎?」
「啊……嗯。」
白御卿垂眸看了一眼他發紅的耳尖,有些不爽地讓白深羽再把馬車窗戶打開一點。
馬車伴著「軲轆軲轆」的車輪聲,逐漸入了繁雜的街里,馬車外是嘈雜熱鬧的人聲,混雜著吆喝。
白深羽不由得好奇,「十七卿,去哪啊?」
隨著馬車逐漸停靠的平穩,白御卿率先由墨玉扶著下了馬車,他輕笑看著隨之下來的應好、白深羽二人——
身長玉立的白狐謫仙少年伴著出塵的容色,略微勾起唇角。
他站在燈火通明、奢華熱鬧的朱紅酒樓前,金漆勾勒的瓦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奢華明亮,雕花窗欞上鑲嵌著五彩琉璃,折射了光芒。
輕笑道著。
「醉仙明月樓。」
第15章
一踏入進去,金絲楠木的樑柱上泛著琥珀色的光暈,輕柔的蜀錦裝點著室內,通明的琉璃燈火照映著整個大堂。
醉仙明月樓是京中奢華的酒樓,奢華卻不庸俗,反而各個文人墨客皆要來此題詩一首,一頓飯幾百銀子打底,也是官員們明面上多來請客的地方。
「十七卿請客醉仙明月樓,堂哥今日也是有口福咯。」
白深羽搖著摺扇便往裡走,笑得快活。
那接待的夥計恭恭敬敬,氣質也大氣,可抬頭看了他們一行人一眼,便失了風度,急急忙忙喚了人來,「去尋老闆,世子今日來了——」
「世子今日難得大駕光臨,還是往日的位置嗎?」夥計恭敬看向白御卿,語氣也難掩驚喜,又迎著眾人往樓上走。
夥計殷切到過分,一路上問東問西,不是暖不暖就是渴不渴,軟毯踩著如何?硌不硌腳?
更是道著,「後廚有鑽研了些新樣式,世子要不要先嘗嘗?」
白深羽「嘶」了一聲,他肘了肘白御卿,「十七卿,莫不是日日來這裡開小灶,怎得對你這般恭敬殷切?」
按理說醉仙明月樓接待的客人盡數非富即貴,白御卿雖是寧國公世子,倒也不必如此殷切到這般地步。
「這位公子說笑了,世子可是我們醉仙明月樓的大東家呢。」
那夥計笑著將眾人領進去了天字號。
天字號裝飾輝煌漂亮,卻多添了幾分生活氣,一旁放著張美人榻,榻旁的書架上還有幾本最新的話本。
白御卿倒是閒散倦懶到像到了自己家一般,悠悠打了個哈欠,眸尾洇著一縷睏倦慵懶的霧。
若非應好在,他便直接窩到美人榻上去了。
「十七卿何時成了醉仙明月樓的大東家啊?好小子,竟不告訴堂哥……」
白深羽哼哼了一聲,伸手撓他腰側的痒痒肉,白御卿怔了怔,急忙躲閃,「我又不是,是醉仙明月樓老闆自己瞎說的,餵……別摸我腰——」
他剛伸手摸到了白御卿的腰肢,又被應好猛然揪住了後衣領,生生止了動作。
應好眉眼帶著些許冷色,看了白深羽一眼,「……沒大沒小。」
白深羽:有大有小……我就是他哥啊我比他大啊,你小子沒哥和你玩才這樣嫉妒吧?!
但他也老實了不少,撇了撇嘴尋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開始點起菜來。
窗外曦光朦朧,帶著些許的暖色,照在白御卿的側臉上,卻被他冷白到透明的皮膚暈出薄冷色來。
白深羽似是想到了什麼,擺弄著桌上的玉飾,等著上菜,又突然對白御卿笑著道。
「容王殿下要回京了,我爹近些日子在忙宮宴一事,往日無論喚你去什麼宴會都推脫,宮宴你可推脫不了了吧,白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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