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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要赔付这个数,真的非走不可?”唐娅伸出手指在衡澜面前晃了晃。
衡澜握紧手机:“她都知道了,我必须回去。”
“谁?”
“安渝。”
衡澜接连给安渝打了几个电话,都显示对方是关机状态。
“她有躁郁症,还有自杀倾向,不接电话确实难办。”唐娅按了按太阳穴,“大小姐,你去处理你的烂摊子吧,这里交给我。”
衡澜坐最快的航班赶回沪市,司机接到她,马不停蹄往老宅赶。
即便如此,抵达时已经是晚上了。
衡澜才跨进正厅,就看到奶奶端坐在主位上,连佛珠也不转了。
二小姐扶着她老婆,站在一边。
尤其是二小姐的夫人,眼睛已经哭得红肿。
二小姐是爱妻之人,此刻对妻子却没有多少耐心,责骂老婆多嘴。
衡澜的目光越过她们,先注意到大厅里的一片狼藉,花瓶碎片落了满地。
想来是某人不小心说漏了嘴,刺激到安渝,安渝病发。
“慕姨,安渝去哪儿了?”
“安小姐她离开了。”慕姨目光闪烁,说得很隐晦。
衡澜转身要走,安渝的精神状态好不容易才稳定了,她的病再发是很危险的,必须立刻把人找回来。
“你站住。”
衡奶奶忽地把佛珠往桌子上一拍。
森森暮气中,衡澜的脚步停住。
衡家奶奶站起身来,一把抽出已经闲置二十多年的木棍,打在衡澜腿弯处。
衡澜俨然回到小时候,跪在冰凉的青石地板上。
屋内所有人大气也不敢出。
“你的事我一向不问,不过这次,你逾矩了。”衡奶奶说,“每个人有她自己的命数。打着为别人好的旗号而隐瞒事实和真相,只怕你到头来,两边都成镜花水月。”
衡澜垂首,眸色闪动。
“安渝这丫头是需要帮助,可你叩住自己的心口问一问,你对她无微不至的关怀和帮助里,是否真的那么大义凛然,毫无私心?”
衡奶奶的一声声质问,如当头棒喝。
“施以过度的关心,造成她离不开你的假象。”衡奶奶说,“究其根本,是你所求而非她在索取。”
衡澜面色转阴,不发一言。
“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衡奶奶丢出一封信给衡澜,然后进屋去休息了。
二小姐如蒙大赦,擦了一头的汗水,见奶奶没有怪自家夫人的意思,便放下心来,叫夫人挽着自己手臂,开溜了。
衡澜展开信来看见安渝娟秀的字迹写满纸张,偶有两滴泪珠晕开墨水,但不影响阅读。
【澜:
展信佳。
我曾在憧憬与你步入婚姻的样子,却从没想过用这样的方式同你告别。
感谢你在我艰难的时候陪伴和照顾,也许是我太过脆弱,误把这种关心当□□意。
我的母亲因为她人介入婚姻而异常痛苦,我曾发誓绝不会成为那种人,不会将这种痛苦施加给其他人。没想到有一天我却陷入这种不义的境地。
我远比你想象得要坚强,我也会学着去更好地生活。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坐飞机赶赴澳洲,也请你不要再继续寻找我。
小雨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很单纯,也很善良,若让她知道这件事,她一定会被伤得鲜血淋漓。
我希望你可以把我们相识的痕迹全都抹去,不要让她知道我曾介入她的婚姻。
祝你们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安渝】
十六岁那年暑期的夏天,突兀的一吻,是怦然心动,之后化□□而不得的羞愤,成为幽灵,成为衡澜心中的执念。
十一年过去了,那幽灵猛地暴露在阳光下,露出血肉模糊、丑陋狰狞的面庞。
那些涌动的欲念和不可说的情绪,阁楼上的少女心事,一点点被掰开了揉碎了,接受着审视。
————————
衡澜躺在老宅一夜未眠。
同时,黑暗中,公路上,几辆汽车在追逐着前面的出租。
出租车驾驶位上,韩樱子的面目已经扭曲,油门踩到最大,叫嚣着要跟阮今雨同归于尽。
副驾驶上,阮今雨扣紧安全带,全身的血液涌上头顶。
原本只是要打车回云锦一品。
没想到却踏入这疯子筹谋已久的陷阱。
出租车不断撞击到路边的树木和垃圾箱,几乎在撞击下要报废。
阮今雨无法去抢方向盘,害怕车辆失控,也担心这疯子做出更过分的事情,只能不断地跟韩樱子说话,试图劝服她。
“我不知道我们之间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要你这样以命相搏?”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韩樱子疯狂地大笑着,“你长得好看,你就可以随便嘲笑别人了吗?我是整容了又怎么样?长得丑就没有追求美的权力了吗?长得丑我就是要低人一等了是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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