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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阁老板见几个角儿都聚在一起,不由气恼的走过来:“都不用练功了?!”
名角儿轻哼一声,转身回了房间睡回笼觉,小角儿们很怕老板,便一哄而散各自咿咿呀呀的吊嗓子去了。
花自怜扯住老板的衣袖,可怜巴巴道:“老板,《宁安宫主秘闻记》这个戏本,您要给入画妹妹么?”
老板是个粗犷的北方爷们,最最吃不消花自怜可怜兮兮的样子,方才直眉横眼的模样顿时不见了,柔声对花自怜说道:“自怜姑娘,怎么会呢,您的人气这么高,最有意思的戏本自然先紧着您挑了。”
入画哼道:“我坚决不让!”
老板偏心眼,柔声哄完花自怜后就粗手粗脚的敲了一下入画的脑瓜壳:“你还还意思说,你连搭戏的人都凑不起来,还想演什么演?”
看入画被敲的东倒西摇,安无名一把将老板的手拦下,又将入画护在自己身后:“我便是她请来搭戏的人!”
“你?”老板皱眉。
入画躲在安无名后又重新得意洋洋的介绍了一下安无名的名号。
老板哦了一声,伸手:“梨园的角儿我也见过几个,倒从来没听过陌姑娘的声名,还请把姑娘的名牌拿来。”
名牌!
还有名牌?!
安无名这才隐约想起来,以前跟王灵鸢一起溜进梨园看戏的时候,的确曾见过角儿们手腕上带的名牌。梨园的规矩,只有名角儿才能挂牌,每个牌儿都是紫云轩的老艺人亲手打造,天下间仅有一份,别处仿都仿不来的。
安无名嬉笑着伸手打了老板的手心一下:“别闹!”
老板面无表情:“拿牌来!”
安无名又笑道:“原来听雨阁的老板生的这般英俊潇洒,久闻大名,令人景仰。”
老板耷拉着驴脸:“来人,将这个骗子给老子撵出去!”
安无名啧了一声:“你这可就没意思了。不就是牌儿么,给你便是!”说着就开始全身上下掏搜起来。
周边好事儿的小戏子们见状都凑了过来,也想看看传闻中的名角儿名牌到底是什么样子。人就这么越聚越多,将安无名等人团团围住。
安无名想死。
她哪里有什么名牌儿,不过就是装模作样的找一找罢了,没有的东西她还能凭空造出来不成!都怪她多管闲事,早知道就不救入画,任凭她吊死算了,要是当时转头就走,也就没这么些个破事儿了。
安无名掏搜的时间实在有些长了,连入画都心里没底了,凑到安无名耳边道:“你不会真是假的罢?”
你还问!这不都是给你强撑场面闹的嘛!现在她可下不来台了!
怎么办,实在是太丢人了。要不然用亥冥殁教的咒语,把这么些人全部弄死得了。要不然这事儿再传扬出去,她真是没脸立足于江湖了。
周遭的人都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议论声大了起来,都是直戳入画脊梁骨的词儿,句句不堪入耳。
安无名低声道:“她们怎么那么说你?现在你们南江戏子圈儿都这么阴暗了么?”
入画暗中掐着安无名:“少废话,赶紧把东西找出来,要是找不出来,咱俩都得死这儿!”
安无名吓坏了:“啊?这么严重吗?谁要杀我们?”骗个人罢了,怎么还玩起了命?
入画道:“我没了颜面就去投湖,死前一定拉着你。我看得出你怕水!”
毒辣!
实在是毒辣!
见安无名迟迟找不出来,花自怜轻笑一声,柔柔的同老板说道:“老板,您就别为难这位姑娘了。京师名角儿多少人向往,她一时想诓骗我们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话将老板的怒火彻底点燃,堂堂听雨阁老板,竟然不知名小贼给诓骗了,还引来众多小角儿们的注视,如果这要是镇压不下去,岂不是让他老板的威严再端不起来?
老板道:“我看你就是个骗子!来人,给我绑了!移送官府!”
命令一下,立即有几个花臂大汉走过来,架起圆润的安无名就要绑起来。
安无名欲施展轻功逃离这是非之地,却因被四五个人各个大穴生擒着,实在摆脱不得。于是只得认命的被押住,往外拖去。
这个时候,只听一声慵懒沙哑的声音从外间传来。
“角儿,您让奴家好找,怎的偷跑出来也不同奴家说一声,连牌子都忘我那儿了。”
抬头。
亥冥殁正懒洋洋的甩着一个亮晶晶的名牌儿靠在门前冲她挑眉低笑。
灰白的秀发难得被一根银簪高高箍住,只留下几丝碎发半遮掩住眉间的一粒朱砂,一袭及脚的飒爽黑衣,将她整个人装扮的英气逼人,不可直视。
如果说云凊然亥冥殁最大的区别,除了外界给冠上的正邪之分外,其实对安无名来说最大的区别就是——每当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云凊然会在替她摆平后教育她如此不对云云,而亥冥殁则会连缘由都不问的与她一起胡作非为,管它是不是要闹翻天。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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