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一人掀簾而入。
來人長相端正慈祥,一張國字臉,兩道八字粗眉,身形壯碩。他身後還跟了一個人,看起來凶相畢露,嘴角微微下撇著,一臉不好相與的樣子。
江眠一眼認出來,二人都是父親的副將。江眠曾經作為軍醫的身份跟著父親出征的時候,和二人都見過面。前面的是崔善,二品驃騎將軍,後面那人是張諍,是車騎將軍。
她先一步跨前,拱手道:「侄女見過兩位叔叔。」
「咦?」為首的崔善愣了一下,打量了一會兒,好像才認出來江眠,驚訝道:「是阿眠啊?」
「你果然沒事兒!當時將軍執意要在山上尋你,我們都擔心你是真的出事了,他卻不肯相信。沒想到你真的還好好的,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啊!」
「要是將軍知道了,怕是要高興死了。」說到這裡,崔善又長嘆口氣,「實在是不巧,現在將軍中了毒,只怕……哎……」
他身後的張諍也認出來了江眠,只是對她冷漠地點了點頭,沒有說一個字。
江眠聽他說起父親,接話道:「父親現在在哪裡呢?我去看看他。」
崔善又是長嘆一口氣,道:「將軍現在情況很不好,軍醫說不便見人了。阿眠啊,讓將軍好好靜養吧,不要去打擾他了。」
江眠皺眉道:「聽說父親是中毒了,現在軍醫可能為他解毒?」
崔善點頭道:「軍醫自是有他的治法的,我們哪裡敢置喙,只盼著軍醫能好好施救罷了。」
江眠看了他一眼,笑道:「崔叔叔忘了?我是會醫術的。」
崔善擺擺手:「你小女娃會的那些東西,哪裡能頂用。當年是你跟著你父親進軍營,是因為你父親寵你。阿眠啊,你父親不能寵你一輩子,現在你就別裹亂了。」
江眠輕笑了一聲,還沒說話,她身後的江睢忍不住了。
江睢怒道:「崔叔叔怎麼能這麼說!我姐姐在戰場上救回了多少人,那都是實打實的人命,怎會是哄人的把戲?!」
崔善慢慢地沉下來了一張臉。
他笑著的時候看著很慈祥和善,沉下臉來卻像變了一個人,陰沉又狠厲。
江眠也不再多說,把之前拿出來過的令牌又掏了出來。
「崔叔叔,若我執意要見父親,您恐怕攔不住我。」
崔善的眼睛看了一眼令牌,又抬起視線看向江眠:「阿眠啊,這崇州雖是邊關之處,但你也不可隨意仿造令牌啊。這仿造皇家之物,可是誅九族的死罪。我今日看在你父親的份兒上,只當沒有看見,可你若是執意要冒用這仿造之物,我也只能忍痛拿下你們,改日再代你們向朝廷請罪了。」
江眠點點頭,她明白了。
今日崔善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她見到她爹。
他的意思若是她堅持要見父親,就把他們就地格殺,若是之後朝廷問罪只說以為令牌是仿冒的便是。
江眠冷笑道:「崔叔叔應該知道我和阿睢的身手,就這般自信能把我們困在這帳中?」
崔善的一雙小眼睛微微眯起,輕輕揮手,只見議事廳的營帳四周的圍布上面投射出層層疊疊的黑影。
議事廳就在主帳附近,也位於軍營的正中間。
此時營帳已經被密密麻麻的兵士們包圍了。
「雙拳難敵四手。賢侄賢侄女,今日莫要怪老夫不仁了。」
崔善以為會看到江眠臉色大變,露出恐懼的神色。
沒想到江眠只是輕笑了一聲,然後右手抬起,輕輕打了一個響指。
門外幾處同時傳出異常的聲響,然後就是士兵們的悶哼聲和打鬥聲。
營帳外頓時亂作一團。
崔善臉色一變,頓時兩步跨到門前,掀起帘子向外看去。
只見一片黑壓壓的兵士中,有幾人從不同的方位突圍而來,他們所到之處所向披靡,像收割麥子的鐮刀一樣,所過之處伏倒一片兵士。
但是他們沒有傷人性命,只是令兵士們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
崔善看著外面,只覺得事情不妙。
突然他感覺道頸後一涼,一道冰冷的利刃貼在了他的皮膚上。
「不要動。」他聽到一聲嘶啞冰冷的男聲響起,不是江眠江睢中的任意一人。
那人是青蒼。
正是跟著江眠來的數位暗衛之首。
江眠在軍營外的時候就已經看出來軍營中有異,自然不可能毫無準備地踏入軍營。
她當然留了後手,而這個後手就是臨出發前元璟給她的暗衛們。
給都給了,傻子才不用。
只是……
江眠嘆了一口氣,這一回真是欠了元璟好大的一個人情。要怎麼才能換上啊,總不能真的以身相許吧。
江眠搖了搖頭,把這些雜念甩開。
<="<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瑟瑟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