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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今天。

*

虞宴設想中的一切都沒有出現在這隻雌蟲身上,只有平靜,那種死一般的平靜。

愷撒的眼神只是死死地釘在虞宴的那張臉上,仿佛要用目光將那張過於好看的皮囊一層層凌遲下來一般。

可是虞晏卻沒辦法和愷撒在這裡耗太久,無論是安謝爾還是克瓦倫,都有許多餘下的事要處理,當然還有一些他更為關心的事,比如..

自己身上的系統。

愷撒是一個性子極為要強的雌蟲,虞宴絲毫不覺得在經歷這一遭明晃晃的欺騙之後,對方還能耐下性子對他和顏悅色。

分崩離析。

或許是這段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的最好結局,還需要有什麼呢..

不需要再有別的什麼了。

安謝爾的目光已經灼熱到幾乎不能讓虞宴忽視,對方不是傻子。

在光柱亮起的那刻,虞宴和他之間的交易已經不由分說地全盤作廢。

說句通俗易懂的結論,安謝爾被耍了,被耍得徹頭徹尾,卻不能在此刻有絲毫的怨言。

這無異於會讓這個向來高高在上的雌蟲感到怒火攻心,虞宴移開了看向愷撒的視線,微微偏頭朝著安謝爾的方向露出了一個得體的微笑。

對方的表情似乎僵硬了一瞬間,隨後也只是朝著他微微點頭。

面上的笑卻是不帶一點真誠,看樣子竟是想朝這邊走過來。

他知道這個笑面虎似的雌蟲肯定不會就這麼將自己被耍的事輕拿輕放,剛想抬步,手臂卻是猛地一緊,一時不備身體就隨著愷撒站起來而被整個人扯了過去。

在他腳步離開原地的瞬間,方才還擋在虞宴身前的那顆碩大鐵樹竟是從葉片開始片片崩解。

連帶著乾枯的樹皮都被巨力磨成了齏粉,隨著一陣風穿堂而過,片刻就消散在了偌大的廣場當中。

愷撒的動作幅度極大,力氣也絲毫沒有收下一點,完全沒有顧及是大庭廣眾下的影響。

他緊緊攥著虞宴的手,身體起伏的幅度幾乎可以讓虞宴看到在冕服下鼓動的肌肉線條。

「陛下!」

驟然提高的嗓音打破了滿場稀稀簌簌的議論聲,也讓在場的出席者看清了那道光束背後的真正主人。

還未等他們驚嘆虞宴身上所穿的那身屬於侍從的衣物時,便聽愷撒丟炸彈似地將剩下的話丟了出來。

「我要和他締結婚約。」

他的聲音仿佛從牙縫裡鑽出來,如同釘子似地一字一字地砸在了地上。

「這是我們事先講好的條件。」

愷撒從始至終都沒有看過虞宴,並沒有和他商量的打算。

他只是緊緊攥著他,連帶著手心那枚做工精巧的鳶尾花戒指都硌得虞宴生疼,好像稍一鬆手,身旁站著的人就會像一陣風似地消失不見。

系統在意識海里卸下自己剛拿出來的道具,瞧著眼前這一幕,看熱鬧不嫌事大地刺了一句。

「呵呵..看來你這個姘頭暫時沒打算弄死你。」

系統看看被強拉硬拽的虞宴,又看看一副殺人表情的愷撒,嘖嘖了兩聲。

「喂,虞宴,你給他餵了什麼藥?」

面對系統這番惡意滿滿的譏諷,虞宴卻是難得沒有出聲回擊。

他只是靜靜地望著愷撒的側臉,在此刻沒有出聲,也沒有掙開他的手。

*

「我是答應了你,愷撒,那是勝利者應當被許諾的獎勵。」

皇帝的話讓不少蟲摸不著頭腦,但是那些家主在看到失去一隻眼的皇帝時,心中卻是已經勾勒出了前因後果。

蒙托·蒙戈爾是出了名的原始派,一以往被廢除的種族習俗與傳統統統在這代開始復興。

畢竟,金翅螳種的蟲族向來以兇殘與強悍著稱。

隨著法令制度的完善,沉浸在秩序與和平之中的巴別塔已經遺忘了皇室的本性,仿佛皇室種族不穩定的基因好像只會宣洩在異獸身上。

但他們卻忘了,好鬥的蟲族之所以能夠在種族內建立起絕對統治的原因,正是因為蟲族內部的強弱更替與武力殘殺。

金翅螳種的殘暴不僅是對外,更是體現在代際之間的殘殺與吞噬。

因此,迫於武力而臣服的老貴族們自然知道,皇帝失去的那顆眼珠應該去誰的肚子裡找。

而這種真相不會被揭露,沒必要,也沒有意義。

蒙托與那個從自己肚子裡蹦出來的雌子兩兩對望,左眼的空洞讓這位帝王的擬態看起來顯得格外的詭異,他突兀地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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