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邈眸光冰冷,掀起眼皮看向他時眼神帶著審視,「齊……遠山。」
只見那人眼睛睜大了瞬,隨即饒有興趣地彎下腰和元邈對視道:「你很聰明,怎麼看出來的。」
青年沒什麼力氣作出回應,但為了拖延時間還是攢著力道:「伊里昂一共就來了三個將官,西里爾和麗諾爾戰功赫赫,想不認識也難,至於你。」
他聲音淡淡:「穿著這身衣服生怕誰認不出來嗎。」
齊遠山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作戰服,隨後反應過來氣極反笑,「別想用什麼激將法,我不吃這套。」
他拿著能量槍走得更近青年一步,蹲下身將還冒著煙的槍口一下捅進青年流著血的傷口裡,「更何況就算你認出來又怎麼樣。」
元邈沒忍住悶哼一聲,手臂上本就嚴重的傷口流血流得更加厲害。
齊遠山見到這一幕饒有興趣地盯著元邈的臉看,「你這人好有意思,這麼燙的槍口塞進傷口裡都不喊不叫。」
「剛剛若不是我用了精神力擾亂器可能還不一定能拿下你,拉斯還有這樣厲害的人物嗎,倒是讓我有些好奇你長什麼樣了。」
男人的手伸到元邈面前想要摘下他的面具,卻在碰到面具的那一刻被上面附著的霸道精神力震得手指生疼,連精神海都被震得動盪了一瞬。
齊遠山擰了擰眉,獰笑了一瞬,偏頭思索片刻後隨手扯了旁邊一條樹枝過來,一截一截地塞到傷口裡面。
他笑得猖狂殘忍,「既然看不到你長什麼樣,我就不好奇了,但我也不打算讓你好過。」
齊遠山手上動作不停,那截纖細樹枝慢慢地深入元邈的皮肉,上面的倒刺颳得他像是手臂被無數隻螞蟻同時啃噬咀嚼,痛得人揪心。
元邈仍舊一聲不吭,唯獨他泛白的面色還在提醒著齊遠山,面前這位青年的血液正在以一種可視化的速度慢慢流逝。
蟲族體內見血興奮的惡劣因子不斷衍生。
「知道我為什麼說你是棄子嗎。」
「你的實力不可能是個普通的軍校生,換個思路,也就是說你是那位星主的先鋒兵。先鋒兵啊,你的精神力場這麼不穩定,為什麼要鋌而走險,他們值得你這麼做嗎。」
似乎是覺得元邈可憐,齊遠山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說著話,卻讓人聽了心中不見寬慰:「這片荒原早就沒人了,其他隊伍已經早早地被那位星主陛下撤走了,所以現在我們能看到的人都是他投影出來的幻象。」
齊遠山眼神有些飄忽,手上動作也暫停了一瞬,讓元邈多了喘口氣的時間。
蟲母和伊帝達成協定,要趁這次邀請賽扳倒拉斯,於是派了他挾持下真正的齊遠山,頂替他的身份進入荒原內部投放蒺藜鹼,目的就是為了嫁禍給那位星主陛下,從而引得各星系同仇敵愾,將拉斯扯下星際的金字塔頂端。
可沒想到的是,當他去找被他植入晶片部下攻擊的隊伍時,卻發現那些人都是帕尤里投影出來的幻象。
而伊帝得知之後擔心事情敗露,已經瞞著他們將早早在外圍設置好的荒原屏障打開。
這道密不透風的屏障會讓蒺藜鹼的繁衍更加迅速並且無法擴散,不消半日,過度投放的蒺藜鹼就能將這片荒原變成一片真正寸草不生的荒漠。
自然地,荒原裡面所有的生物都會迅速失去生命體徵,成為這場星系棋局中的陪葬品。
包括他,和他那些被植入晶片的部下。
齊遠山很清楚,他們這些留在荒原的蟲族,是被伊帝獻祭了。
「很快這片荒原就會被蒺藜鹼覆蓋,而你和我一樣,是被上面捨棄的……棄子。」
他眼神里的狠戾已經快要化作實質,齊遠山手上動作更重,這次一點力也沒留,狠狠地將元邈的手臂捅了個對穿。
青年咬著牙緊緊閉了閉眼,手指張開又再度緊握成拳,過度的疼痛讓他的意識再度陷入半迷離狀態,只能透支自己的精神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透支精神力的過程很疼,像是從腦子裡抽絲,作為一種天賦存在於青年體內的磅礴精神力以他可以感知的迅速消減外溢,然後悄無聲息地消散在空氣中。
他還不能閉眼。
帕尤里將所有隊伍都轉移到了荒原外,可是因為阮竹他們跟著他所以被連累,他至少要在這段時間裡保證他們的安全。
一旦他閉眼,下一個被齊遠山虐殺的也許就會是阮竹,他不敢賭。
可是好疼,元邈感覺到自己血管都在逐漸縮緊。
齊遠山此刻已經有些神經質了,他的豎瞳不斷閃爍著瘋狂,那根樹枝穿出的部分滿是青年的鮮血,紅得刺目,卻讓齊遠山看起來更加興奮。
棄子……合該一起頹廢地被埋葬在原地。
「你是棄子,他可不是。」
比人先到的是極具穿透性的聲音,像箭矢一樣破空而來,勢不可擋。
元邈抬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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