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目十行地掃過,哼笑,「英國凱思特家的小兒子,美國加西亞家的小閨女,法國帕修斯家的小兒子……還真沒有新意,每年都是這些家族。」
「嗯?」他視線一頓,定格在某個名字上,用有些蹩腳的漢語將人名讀了出來,「顧……顧南星」
「這是哪個家族的?亞洲的嗎?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姓?」
他像是來了興趣,做起身,拿著名單看向穿著黑西裝的男人。
「這是c國顧家的女兒,她隨母姓,或許您會知道她父親的名字。」
「哦?」他挑了挑眉,「c國啊……似乎Inspiration的金獎得主還沒有亞洲人呢。不過也無所謂了,除了木恆那個傢伙畫得還能讓人稍微稱讚一句,他們其他人畫的也真是拙劣至極。」
他仰了仰下巴,帶著些輕視道,「我會知道她父親的名字?我親愛的圖斯,你是不是昏頭了?我怎麼可能會知道這種三流小畫家的名字?」
「事實上,這應該是您的老朋友了。」圖斯畢恭畢敬道,「她的父親,正是與當年的您一起參加比賽的對手,蘇容。」
第42章 第42章「姐姐」
「她的父親,正是您當年參加比賽的對手,蘇容。」
男人的表情倏然難看了起來,「蘇容?」
他冷笑一聲,將手裡的名單往圖斯身上一扔,「好啊,那就讓我來看看,她女兒到底能畫成什麼樣。」
圖斯將落在胸口處的名單輕輕拿了起來,卻沒有急著走,好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通知一下那邊吧,這次我要做評委。」
沙發上的男人沉沉開口。
「是。」
圖斯這才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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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星糾結了一會,最終還是將畫架上固定的畫紙取了下來。
「這樣可以嗎?」
她拿著畫紙,問著前面的人。
「完美。」木恆吹了個口哨,滿意地看著這幅畫,點了點頭,「用沒骨畫畫花,簡直是再合適不過了。」
這一段話說的簡直像在唱rap,饒是木恆這種很熟悉中文的混血,說起這種繞口令來仍然帶著點彆扭。
顧南星笑了笑,「我還是第一次嘗試。」
以前收到蘇容的影響,畫的最多的便是油畫,後來長大了,漸漸發覺自己對國畫更感興趣,於是轉而精工國畫。
上了大學以後也是如此,老師們基本都教他們工筆畫,沒骨畫法很少有人嘗試。一是因為沒骨畫比較考驗對色彩的掌控力,二是因為畫形容易,渲染更難。沒骨畫較工筆畫要求更高,耗時也更久,往往呈現出來的效果也沒有工筆畫直觀。
所以大部分人都會從寫意與工筆畫中選擇,沒骨畫用的倒是少。
顧南星往常畫的最多的也就是寫意與工筆,今天突發奇想想試一試沒骨畫法,沒想到出乎意料地順利。
調色、蘸取顏料、落筆……一系列動作做的行雲流水,顧南星自己都沒想到自己能做的這麼好。
木恆不禁有些咂舌,「我突然能明白為什麼吳院會這麼看好你了。」
每一個看過顧南星作畫的人恐怕都會為她的沉著所折服。
木恆離得近,所以感受更為直觀。顧南星站在畫架前,面無表情地揮動著筆桿,在些微泛黃的畫紙上落下或輕或重地一筆、兩筆,然後熟練運用顏料,下手極穩又極准,每一道顏色的落下都讓人不覺感嘆,仿佛這顏色就該是落在這,也只能落在這,這樣才是最恰到好處的。
這種對色彩的掌控力,其實極難培養。而熟練到像顧南星這樣的,只能用與生俱來的才能來解釋了。
難怪人們總是說天才讓人嫉妒。
時常被人以「天才」相稱的木恆,此刻靜靜地看著顧南星,不自覺地想。
尤其是,比你更天賦卓絕的人,還更謙卑努力。
他將視線移到旁邊桌子上放著的一堆畫紙,那是顧南星這幾天天泡在畫室的成果,難以想像她花費了多少時間與精力。
「你這樣會讓我很有壓力啊。」木恆似笑非笑地歪了歪頭,「第一次嘗試就做的這麼好,會讓我這個做師兄的越發自慚形穢。」
顧南星瞥他一眼,對他的陰陽怪氣感到困惑,「那你也畫不就行了,我也會自慚形穢的。」
猝不及防被她的話噎了一下,木恆將這句話在心裡百轉千回地細細品味了一番,心情又好起來,「你是在誇我的畫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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