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她在花房同蘇瑤說著話,心思卻總是走開,眼神也不時朝門廊的方向望。
只是花房的玻璃隔著雨霧更加看不清。
等雨小些,梁以曦送蘇瑤去路口打車。陳豫景的車停在坡邊,他的司機正靠著車門抽菸。等她折返,就看到車門沒關,司機不知道去了哪裡,估計臨時有事被叫走了。
準備幫他關上車門的時候,梁以曦腦子裡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後來的事實證明完全沒必要,但人總要衝動過才會清醒。
她跑去端了盆茉莉塞進他的后座。
還沒放下,老天爺恰好響了聲雷。
梁以曦後退幾步瞧著,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單純想這麼做,做完才覺得實在莫名其妙——他不會以為自己暗戀他吧!
事實證明,一個男人長得太英俊不是什麼好事。少女時期的粉色遐想,陳豫景的外表、同他的言談舉止,乃至身份閱歷,都是無比契合這樣的遐想的。可是——梁以曦越來越鬱悶,可這算什麼呢,這又能怎麼樣呢。
外貌過於淺薄,一如那時她對他的認知。
於是,梁以曦又想拿出來。
只是手剛捧住,身後驀地傳來人聲,聽著有點像江宏斌,梁以曦嚇得半死,那盆茉莉一腦袋磕上車門,濺了一地土。
管不了那麼多,梁以曦抱緊茉莉轉身就往坡下跑。
果不其然,沒幾步就傳來江宏斌納悶的叫聲:「小曦?哪裡去?你爸找你——叫你別亂跑......」
梁以曦閉眼狂奔。
身後仿佛有兩卡車的茉莉在追她。
雷聲隱隱,從雲端傳來,一陣比一陣急。
似乎即將到來的,才是真正的夏日暴雨。
鼻尖嗅到潮濕水潤的氣息。
餘光里,窗簾掀動,空氣中有混合到荼蘼的花香,還有木質家具的味道,敦實厚重。
暈乎乎的腦子短暫清醒,待看清眼前這張自她十八歲起就被騙得暈頭轉向、念念不忘的俊朗無儔面容,梁以曦想,那個時候應該讓雷把自己劈死的。
感覺到她目光的變化,陳豫景笑著低頭去吻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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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頰,他的聲音里有種興頭上的低啞:「醒了?」
梁以曦不說話,閉了閉眼,轉頭將臉埋進床里。酒精隨著大量汗水離開體內,她只覺得渴,又渴又燥。渾身的熱度似乎從沒降下,腰側和小腹的酸麻失力無比清晰地傳遞到清醒後的神經。儘管喝得有點斷片,但梁以曦還是能從床單的潮濕粘稠判斷出前一刻有多激烈瘋狂。
陳豫景就沒離開過她的身體,他摟著她,伸手抹開她臉上的髮絲,見她不吭聲,不知道在想什麼,親吻的動作便重了些。梁以曦扭頭想避開,他沒讓,撫摸她臉頰的手掌直接握住了她的下巴。
「想罵我什麼?」他說得語氣帶笑,和顏悅色的,瞧著百依百順。
「別碰我!」梁以曦低聲,說完伸手就要去推他。
她都想咬他了。只是剛張開嘴,陳豫景的吻就進來了。
先前按捺的怒意似乎也被激起了,陳豫景的目光變了溫度,他注視著一個勁瞪他的梁以曦,吻得急切又兇狠。
酒精下的迷亂與溫情消失不見,梁以曦感覺自己被吻得快要窒息,她用力去推陳豫景,她感覺他好像一座山,又重又沉,她一點都掙脫不了。吻間的呼吸很快帶上哽咽,本來就不高興——一直都不高興,這個時候,感覺到被欺負,梁以曦閉上眼就哭了出來,伸出去的兩隻手一起抓著他粗硬的手腕使勁往一邊挪。
「哭什麼......」陳豫景嘆氣,但他沒鬆手,力道也沒松,甚至在說的時候因為兩人之間的糾纏,那種愉悅到近乎爽感的刺激好像小蛇一樣緊緊纏繞著他。他是不要臉的,深喘了口氣,垂眼瞧了瞧,耐心細緻地啄吻梁以曦臉上的淚珠:「不碰你碰哪裡?嗯?曦曦,碰哪裡?這裡嗎?」
他的動作比之前還要沒顧忌,狂肆放蕩,因為梁以曦酒後吐露的愛意,他吃定了她的心軟和捨不得。除開這些矛盾,兩人之間純粹生理性的吸引又是無比致命的,於是,梁以曦很快被他弄得一點勁都使不出來了。
但是她還在哭,咬住他肩膀的牙齒儘管力道小得可憐,但就是連咬帶磨、就是不放嘴,陳豫景真是氣笑了,哪個男的受得了這樣的撒嬌。
「別哭了。」陳豫景兩手捧住她的臉頰,見她眼睛紅得像兔子,眼淚水決堤了似的,真是有天大的冤枉,他想了想,朝她解釋:「是吳升請我來的。巧合,曦曦。」
梁以曦以為自己見了鬼,她愣了下,瞪著他,看他還在那冠冕堂皇地哄她。
陳豫景笑,很愛憐地摸了摸她哭到泛紅的眼角,摸了還不夠,又去親她的眼角,「真的。別瞪了。」
「我怎麼敢不聽你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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