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忍不住彎起,陳豫景握住她探來的指尖,低頭親了親,覺得她喝醉的模樣可愛至極,主要不罵他了,眼神里也沒有之前對他的冷淡。
他俯身啄吻梁以曦溫軟的面頰,酒杯隨手擱一邊,一雙眼全在她臉上,看也不看,收回來的手下秒就去摸她的腰肢,另一隻手捧起她微抬的後頸。
梁以曦只覺得真實。溫度真實、觸感真實,氣息也真實。
她伸出手臂抱住他寬闊堅實的背,環住他的脖頸,很是依戀。看上去是沒清醒,但注視他的眼神一眨不眨,多年沒見似的。
陳豫景忍不住笑,心口酥麻,貼著她的嘴唇輕吻,片刻移到梁以曦耳邊,氣息已經變得滾燙,開口卻一如尋常:「是不是想我?」
話音剛落,陳豫景感受到靠在他肩上的梁以曦點了點頭。
她應得這樣快,自然而然,倒讓陳豫景反應不及、一時愣住。下秒,他看她的眼神就變了。
如果說之前他還能氣定神閒地坐著、等著,這一刻,心裡有什麼被一下子掀翻了,他坐不住一點,積了大半月的情緒這時候全涌了出來,他的不安、忍耐、猶豫,其它的所有欲望,此刻、全部、通通都找到了出口。
他是覺得她沒苦硬吃,臉上升騰起一股強抑的怒意和冷意,緊盯梁以曦的眸色深暗,仿若獵捕的獸,空氣都變得緊繃暗涌。
伸手就去撩她的裙擺,一邊又握著她的手去解自己,動作粗魯下流,整個壓下來吻住她嘴唇的力道也重。他是餓狠了,不管不顧,所幸這個地方就算是犄角旮旯的縫隙他都讓人仔細檢查過。
——這一切當然是他的預謀,但不預謀怎麼行。陳豫景瞪著暈乎乎湊上來討吻的梁以曦,怒極反笑,沒管那一點根本不夠的濕潤,陳豫景深喘口氣,反手脫了外套扔地上,下秒直接把人托抱到了身上。
他一邊覺得自己這番預謀得到了意外之喜,一邊卻越來越生氣——他也有好多個「明明」,明明、明明,他都想問問梁以曦,何苦。
拉鏈又硬又冷,梁以曦反應不過來,伏在他肩上驚聲喘息,掙扎著挺腰,被陳豫景毫不留情按下。這一下險些令陳豫景失去理智,抵著不動適應了幾秒,卻越來越感覺胸腔也如火如荼燒起來,火星子直冒、愈發不可控制,於是他一聲不吭,抱著她起身就朝屋內走。
海水蕩漾的裙擺搖搖曳曳,陳豫景後背的襯衣早就被汗水浸得濕透,只是他的呼吸比起梁以曦,更穩重些。梁以曦呼吸都有些破碎,氧氣一會大量湧入肺部,一會少得可憐,她不得不使勁仰面才能呼吸到更多。
沒幾步,嗓音嗚咽,腰肢緊得不像話,梁以曦摟著陳豫景的手臂都開始微微發抖。
感覺到一陣控制不住的淅瀝的時候,梁以曦叫了好幾聲他的名字,最後埋進陳豫景頸窩啜泣出聲。
陳豫景將她抵在進門前的門柱上,頭頂光線柔和,映出梁以曦小貓一樣亂糟糟濕漉漉的臉龐,蓬鬆濃密的髮絲粘在臉上,口紅一半在陳豫景的襯衣領口和肩線處,一半在她濕紅得一塌糊塗的唇角。
陳豫景不作聲瞧著,目光沉沉,拇指指腹粗糙,抹了兩下樑以曦臉上稀里糊塗的眼
春鈤
淚,然後低頭用力去吻她晶瑩的嘴唇。
「叫你喝那麼多。」
他的語氣壓抑又乾渴。
第105章 刺骨 我怎麼敢不聽你的話。
梁以曦想起來, 富熹堂有一年也是種了這麼多茉莉。
說種並不太準確,是移栽過來的。也是一個大夏天,她和蘇瑤看完畫展回來, 發現家門口停了兩輛卡車, 香氣撲鼻, 很遠的距離就能聞到。蘇瑤說是茉莉。
那時候, 兩人出國留學的事各自籌備得差不多。不像梁以曦, 基本聽從梁瀚楨事無巨細的安排, 蘇瑤有自己的考慮和專業上的打算, 她最終決定去伯明罕。雖然離倫敦不遠, 但兩人心底里多少還是有些失落的。
撐著遮陽傘, 她和蘇瑤遠遠站著瞧。好一會, 誰都沒說話。
其實那個時候都有話說,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這樣突然出現的景象給打岔了。
通往富熹堂的斜坡上空無一人, 只有不遠處龐然大物一樣、裝著不知道多少茉莉的卡車。
沒一會, 鐵門打開, 跑出幾個人, 他們利落拉下貨箱擋板, 果然是一盆盆茉莉。花朵潔白, 枝葉嫩綠鮮亮,明明是那樣玲瓏可愛, 香氣卻濃郁得近乎跋扈,烈日炎炎, 晴雪薰風, 陽光都變得沁人心脾。
「你和余小年不是一個學校。」忽然,蘇瑤低聲道。
兩人同撐一把傘,傘下的少女目視前方, 梁以曦轉頭瞧她。
雖然這話沒頭沒尾,但從小一起長大,她總是知道的,想了想,梁以曦便道:「那我們一起去找你玩。」
蘇瑤笑了下,有點幼稚,但還是忍不住問她:「誰是你最好的朋友?」
少女時代對朋友的界定是需要一些保證的。即便一起長大,但分開好像就是不被允許的。等真的長大了,保證不作數也可以、分開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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