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陳豫景總時不時想起事情發生前的幾天。
她說沒什麼胃口,說趕作業睏倦,如果那個時候他細心點——他還想起那次做完之後她說疼。許多事就是這樣,無可挽回的時候往回看,好像事事清明,處處都是蛛絲馬跡。
他不清楚流產帶來的疼痛,但他記得那天在醫院看到的梁以曦。
仿佛渾身血液都淌盡了。唯獨她的嘴唇,因為用力的咬合,留下青紫的斑斑血跡。
醫生說她年輕,想當然地寬慰他,說以後還會有孩子。陳豫景卻無端覺得這個醫生壞得透頂。他難道沒看到她的樣子嗎?陳豫景對那位醫生的惡意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小腹好像被什麼格外細緻地熨帖著。過了會,梁以曦聽陳豫景問她:「難受嗎?」她正低頭看著,睡衣早就鬆開,他的動作一覽無遺。聞言,梁以曦抬起濕潤的眸子,不是很理解。對視片刻,她會錯了意,以為他想要,便囁嚅道:「還可以。」
陳豫景知道她感覺錯了,但沒說什麼,吻繼續落在她的面頰和脖頸。明亮到有幾分刺眼的鏡燈籠罩著兩人。過了會,撐在身後的手抓不住,梁以曦仰起頭,濡濕的氣息讓她的眼前霧蒙蒙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指尖的動作小心到不像話。就像給剛出生的小貓撓肚皮,薄薄的一層肚皮,生怕撓壞。而且,梁以曦還感覺到他的一點摸索——這樣說雖然很奇怪,但就是這樣。
他好像在檢查什麼一樣,有點生疏,但十分細緻,就像她受了不小的傷。不是外傷,而是重大的內傷。
梁以曦不是很理解。
但他輕輕戳著手指頭給小貓撓肚皮的畫面在腦海里揮之不去,梁以曦
椿日
沒忍住,接連笑出聲。
大概陳豫景也覺得自己這樣有點蠢,很快,梁以曦感受到什麼,她驚叫一聲,下意識躬身就去推陳豫景肩膀,嗓音顫抖得更厲害。
她低下頭,水汽瀰漫的視野中心是嶙峋突兀的黑。黑色的頭髮、黑色的襯衣,還有黑色的眼睫和眉宇。從未有過的潮熱撲面,他的額發垂落,眉眼線條愈加凌厲,汗液從太陽穴滾落。
沒幾口,梁以曦根本站不住,嗚咽著差點往前跌。陳豫景抬起頭,一手摟住她的小腿,一手環住她的腰肢,將她往上送了送。她坐在已經烘出些熱度的大理石檯面上,剛要說什麼,就見陳豫景俯身低下了頭。
她感覺自己被咬住了。是真的咬住。他的後背全是汗,襯衣浸濕,腳後跟清晰地感知到他堅實的背肌和挺括的肩膀。可是搭在上面,沒一會就要往下滑。梁以曦從沒感覺這個地方會如此悶熱,好像四面的牆都變成了他的身軀,她深陷其中、進退不得。
慢慢地,細小的溪流從心尖冒出,汩汩的、涓涓的,耳旁漸漸充斥開從未有過的水聲。好一會,空氣變得稀薄。水聲淅瀝。梁以曦感覺自己有點缺氧。一個閃神的瞬間,她聽到傾瀉的滴滴答答,溫暖的羽毛拂過四肢百骸,她仰躺在檯面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眼前的光暈水霧朦朧。細細密密的吻落在那裡。
腦子裡也一時半會回不了神,梁以曦忽然想起那次兩個人去莊園。
午後出了暖融融的太陽,兩個人並肩站在草坪上,看著遠處的小羊。那個時候,其實和這個時候,感受是一樣的,她漫無目的地,一邊神遊,一邊想。
陳豫景起身上來笑著瞧她。英挺的眉眼帶著欲望的潮意,眼眸深處映出她嬌懶的模樣,渾身汗津津的,紅白交錯,春意蔓延。梁以曦怔怔注視著他,待目光聚焦,看清陳豫景嘴唇上再明顯不過的濕痕時,整個人都快冒煙。
他湊到她耳邊,笑著道:「我都喝飽了。」梁以曦摟緊他的肩膀。陳豫景知道她害羞,只好抱住她的背心,輕輕拍了拍。
氣氛溫馨又旖旎。梁以曦摟著他,過了會,偏頭去親他的耳朵。
陳豫景準備抱她再去沖個澡,他抬起手臂在她頭頂的柜子里找干發帽。視線落下,梁以曦忽然一怔,然後又去看他清晰的下頜線。
她不作聲,又低頭去盯那個地方,十分好奇地打量了會,她抬起腳背朝那裡碰了碰。但只碰了一下就立馬縮了回來,再看陳豫景的時候,她的臉莫名紅得不像話。好像被他的反應嚇到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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