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雲很懂事,不多問,不多看,老實的跟著陳留直奔目的地。
鐵匠鋪外沒有門匾,生意卻不少,不斷有人進進出出,站在門外就能聽到裡頭吭哧吭哧的打鐵聲,那燒旺的煉爐,隔著牆都透出熱來。
陳留先進去同老闆劉三刀說了幾句,隨後出來在外等著,叫沈姝雲進去交東西。
單獨待客的單間裡,沈姝雲確認門窗都關緊,才解下披風,拿出藏在身上的短劍。
劉三刀接過短劍,粗淺一看就發現了刀柄上那要緊的徽印,不由得皺起眉頭,嘶了一聲,「這……」
沈姝雲不動聲色,只道:「我知曉劉老闆為人仗義,才敢親手將東西交在你手上,若銷毀此物,你拿錢,我安心,若出一點差池,只恐你我都脫不了干係。」
「姑娘不必憂心。」劉三刀看了她一眼,隨手掂了掂劍身加劍身的重量,輕笑一聲。
「放在十年前,我就是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動皇族王室的東西,如今嘛,接一樁也無妨。」
十年前精於吏治的皇帝,如今垂垂老矣,小太子年幼,各地的王爺,尤其是朔州城的忠勤王越發不本分起來,不但動用權力影響官府行政,還有意對地方的軍務進行滲透。
上層起了暗鬥,管理鬆散,他們這些在底層討生活的人才有了更多空子鑽。
沈姝雲對此有了切實的體會。
「這東西的用材不同於普通鐵器,哪怕融了找地方埋著,三五年間也不會生鏽,你想好之後要怎麼處理了嗎?」
面對劉三刀詢問的眼神,她短暫思索了片刻,靈機一動。
「能不能加點材料,給我打個物件兒?」
「行是行,但,打物件兒的價錢要另算。」
「好。」
商定好後,沈姝雲請陳留帶她去黑市里再逛逛,二人吃了黑市頗有名氣的叫花雞,買了幾包罕見的香料,順道在路角不起眼的小攤上淘來了兩本醫書。
逛完一圈回去,鐵匠鋪的活計也做完了,將短劍回爐熔制的物件拿給她。
為了討人情,沈姝雲還在劉三刀的鋪子裡買了一把匕首,貼身藏著用來防身。
一趟下來,花費不少。
身上沒了那讓人心慌的東西,還多了把便於攜帶的防身兵器,走在回家的路上,腳步都輕快不少。
*
幾天後,綠樹成蔭的槐蔭街上吹起一陣陣秋風,捲曲的枝葉隨風飄落,堆積在道路旁,在溫暖的秋日照耀下,褪去碧綠,染上黃棕。
秋收時節,街邊的藥鋪難得閒一閒。
沒有客人上門,老闆去了後堂吃茶,夥計坐在櫃檯里打瞌睡,兩個少女坐在正對門面的桌後,吹著暖洋洋的秋風閒聊。
「姑娘,今早我收拾房間的時候發現咱們房裡多了一個藥杵?」
「原先那個磨壞了,我去打了個新的。」
「哦。」喜春沒有多想,又說起,「今兒上午,侯府的芳琴姐姐又送東西來了。」
侯府來人,開始沈姝雲還覺得稀奇,次數一多,就沒什麼有意思的了。
「這回送的什麼?」
「一對鐲子,說是侯夫人不愛戴了,丟了又覺得可惜,便拿給姑娘戴著玩……我看那鐲子成色不錯,又是今年新興的款式,夫人怎麼就不愛戴了呢?」
喜春小聲念叨,意有所指。
沈姝雲捻著毛筆練字,懶得去想,「照舊放著,別理它。」
她不深究,喜春卻想問個究竟,「姑娘,侯府隔三差五就叫人送東西來,每回都說是侯夫人不捨得丟的舊物,可我怎麼覺得,那像是特意送給姑娘禮呢。」
「他們好心送禮,咱們沒有拒絕的道理,只是別再應什麼準話。」
「我知道。」喜春應的乾脆。
上回筵席,二人受了多少白眼,她可不想再去第二次了。
至於沈姝雲自己,本就因為縣主的排擠,不想再與侯府有什麼瓜葛,如今又知道侯府同平昌王暗通款曲,說不定就是平昌王攻破朔州城時的內應,她更不能再上門去了。
寫完一幅字,百無聊賴的看向鋪子外頭,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她微微皺眉。
「喜春,外頭那些個形跡可疑的人,今兒怎麼一個都沒冒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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