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她剛才運行靈力進周伯崇馬車時露了蹤跡,才讓那道人察覺。如今她若再開口,他就能發現她。
周伯崇皺眉,略挑起帘子,看向外面。
今日天氣還算好,只是陰著,未曾下雨。
街上擺著一個個攤位,叫賣聲不斷,人來人往中,一身青衣的道人站在其中,分外醒目,他抬眼四顧,想要從這滿街的人氣中分辨出剛才一閃而逝的陰涼氣息,卻只是無功而返。
侯府的馬車徐徐路過,捲起的車簾中,周伯崇遙遙看了眼那道人。
是因為他?
道人有所察覺,回看向他,先是一驚,等看到侯府馬車上的徽記才恍然,略帶幾分敬意的頷首。
周伯崇不做理會,平靜放下帘子,那邊道人隨之移開眼神。
之後一直到回了侯府,鶯時才說出自己同那道人的糾葛。
「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太閒了。」她煩心的抱怨。
周伯崇眉微揚,心道不然。
剛才那道人的眼神在眼前划過,他若有所悟,面上微冷。
馬車直入府內,停下時,外面恰好下起小雨,周伯崇便撐了傘,叫了鶯時同行。
一路入內,沒走多遠,恰巧遇見出來接魏春華的周靈音,小夫妻倆立即見禮,口稱舅舅。
「舅舅。」周靈音從小就怕這位舅父,一見著他那張神情淡淡的臉,就忐忑,這會兒也是,她忍不住往魏春華身後躲了躲,聽他開口笑著喚道,才穩住自己,也跟著笑著喚了一聲。
新婚的小夫妻倆感情好,今日魏春華才出去半日,但她已經心中惦念,收到信後就迎了出來,沒想到竟然會遇見周伯崇。
周伯崇淡淡應了一聲。
鶯時在旁看著,眼瞧著魏春華的生疏和周靈音的些許懼意,眼中含笑。
其實侯爺很好相處的,她心說。
也不知道她們為什麼怕他?
周伯崇看了兩人一眼,提步離開。
見他離開,周靈音總算鬆了口氣,只是瞧著他的背影不由有些彆扭。
怎么舅舅的傘全都衝著旁邊啊?自己半邊身子都淋濕了。
「總算走了。」她道,有些鬱悶的說,「也不知道這次舅舅什麼時候走。」
自從幼時第一次見周伯崇,周靈音就怕他,總覺得他很兇。明明他也沒冷臉,待她也算溫和,可她就是忍不住。每次周伯崇回府,她最期待的就是他什麼時候離開。
「阿音。」魏春華稍稍加重語氣。
那是長輩,這樣說若讓別人聽到了,不好。
周靈音也知道,立即對他笑笑,忍不住苦惱,說,「可我就是怕他嘛。」
「我陪你。」魏春華看出她是真心覺得如此,袖下的手輕輕拉住她的。
周靈音面上一熱,匆匆轉開話題說,「看這樹榴花,真好看。」
魏春華溫柔輕笑,跟著看了過去。
遠處鶯時不由回首,相隔遙遙,可只聽聲音,也能想像到兩人是何等的情意繾綣。
挺好的。
「在想什麼?」周伯崇忽然問。
鶯時怔然,忍不住回憶了一下自己剛剛的走神難道表現的很明顯嗎?似乎沒有?不過只是小事,她懶得多想,便就笑著說起了自己的想法。
「看魏家兄長過得好,我也放心了。」她說。
周伯崇墨眸微動,不動聲色的問起來。
「為何這樣說?」
這些事鶯時無意隱瞞,聽他問只當他還是在意她和魏春華曾經的婚事,是為了外甥女問的,就更想說清楚了,立即道,「因為陰親的事情,我已經拖累魏家兄長許多,甚至影響到他的親事。如今他得遇有情人,我自然高興。」
「我記得你們是青梅竹馬,自幼定親?」周伯崇問她,「你不在意嗎?」
鶯時嗯了一聲,笑道,「都是長輩的意思,我死前,也就見過他幾次,話都沒說上幾句,有什麼好在意的。後來我做了鬼,人鬼殊途,我從未多想過。」
「人鬼殊途。」周伯崇慢慢重複了一遍這四個字。
他不覺得。
若在意,鬼又如何。
所謂殊途,不過是無能的藉口。
「你可想過斷了與他的陰親關係?」周伯崇轉而問。
「想過的。」鶯時說,遲疑道,「可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若要斷了陰親的關係,勢必要找正經的道士。可她現在的身份,見著道士跑都來不及,更別說請人家做事了。至於找父母幫忙——<="<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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