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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住哪裡?」

聽見她忽然發問,面前的男人明顯一愣,但很快他便低著頭看向她,神情愈發冷漠:「殿下問這做什麼?」

朱辭秋勾了一下唇,說道:「這附近僻靜異常,並無守衛。你不怕我跑了?」

烏玉勝彎下腰,湊近道:「殿下不會跑。」

「況且我的人也非王帳的那群人可比,就算殿下想跑,不出半個時辰,我便能找到殿下。」

她與他對上視線,「你就不怕我與你的族人勾結,毀你前途?」

「殿下,別把南夏所有人都當作烏玉闕,」烏玉勝面露陰鷙,冷笑一聲,「他蠢,所以才會為權力與殿下合作。」

「所以殿下,莫要再做無用功。你只要在這帳內安靜地待著,自然不會看見任何守衛。」

「明日卯時,隨我尋狩。」

他直起身,說完最後一句話後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朱辭秋順著他離去的背影看去,在掀開的簾帳露出的縫隙間,看見有人端著飯菜朝她而來。

守衛面無表情地將飯菜放在桌上,又快速地退了出去。

她看著桌上的飯菜,從裡衣口袋中掏出迴轉丹的解藥,將它捏碎放在盛滿麵湯的碗中。

然後便端起麵湯碗,一飲而盡。

陌生擁擠的環境讓朱辭秋無法快速入眠,直到臨近三更天時,她才堪堪睡著,但也睡得並不安穩。

堅硬的木板床讓她想起了母后尚未離世時,她因彈錯一個音、跳錯一個舞,或是寫錯字下錯棋,被關入的密室。

太黑了,她在夢中一遍又一遍重複著當年的場景,就好像這是她這輩子都走不出去的陰霾。

她猛然睜眼,躺在床上平復了一下心情後便下了床,走到矮桌邊拿起茶碗給自己倒了一口白水。

過了一會,昨日的那兩名侍女便帶著兩件衣裳入內,放在她床邊,其中一人平靜又冷漠道:「小少主有令,讓你換好衣衫後去西側馬廄找他。」

朱辭秋隨便選了一件短袍換上,又用衣裳底下的發繩綁好頭髮後踏出帳門。

外頭天蒙蒙亮,帶著濃重的青草與露珠的氣息,周圍安靜非常,她只能聽見自己的雙腳踏在地上,青草被碾軋入土的細微聲音。

烏玉勝站在馬廄大門前拉著兩匹馬,見她來了之後便用手拽起韁繩,將其中一匹馬往前一拉。

她接過了他手中的馬,跟在他身後上馬並朝駐紮之地外的空曠之所奔去。

天光漸亮,朝陽灑在草原上,灑在朱辭秋身上。她抬起頭看向前方,駕馬的速度越來越緩。

薄霧被陽光緩緩驅散,遠處的天光照亮身後的黑暗,烏玉勝駕著馬,背影在朝陽下奔馳。

他忽然停下來,拽著韁繩轉過馬身,整個人都被包圍在日出之中。

「殿下停下做什麼?」烏玉勝大聲問道。

朱辭秋怔了一瞬,雙腿打馬緩緩朝他而去,「如此好的朝陽,若不仔細欣賞一番,豈不可惜?」

烏玉勝見她跟上來後便再次調轉馬身,冷漠的話語隨著風飄入她耳中:「風光無限,但無甚新奇。」

朱辭秋沒再理他,只沉默地跟在他身後到了目的地。

這地方太大了,大到她看不到邊界。前面是四季常青的雲杉樹連片,仿佛茂密森林般望不到頭,身後則是平坦又能看見遠處山峰的草原,前面還有流淌橫斷在中間的河流。

那河流將兩地分隔,她如今就隔著河岸在看著對面的雲杉樹林。

她與烏玉勝翻身下馬,將馬拴在最近的雲杉樹上後,烏玉勝拿下馬上掛著的雲箭袋,然後便帶著她往雲杉樹林而去。

裡頭枝繁葉茂不似初春,樹與樹之間幾乎沒有間隙,只有幾條曲折小路能夠通行。

腳踩在掉落的枝丫與落葉上,發出「咔呲」的聲音,兩人的動作並不輕,很快便驚擾了一片飛鳥。

烏玉勝忽然抬頭,停在原地。

他伸手架起弓箭,用背後掏了一支雲箭,瞄準前方的樹叢。

只一剎那,那樹叢中便突然蹦出一隻長滿獠牙兇猛的野豬,它大張著嘴沖向烏玉勝,卻被烏玉勝一箭射穿。

它四處猛撞,烏玉勝趁機又補了幾箭,它徹底倒在了地上。野豬倒地的聲音也驚起更多飛鳥。

朱辭秋一直站在烏玉勝身後,沉默地看著。

不太對勁。

昨日烏納蘭所說的尋狩是將不同的獵物趕到不同的狩獵場,今日烏玉勝帶著她來到的地方,雲杉成群繁茂蔓延,不知何處才是盡頭。她又觀之那野豬如此兇猛,能如此嫻熟地躲藏在樹叢之中等待獵物,想必同類並不少。

這本就是天然的狩獵之所,又何須尋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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