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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寢宮瀰漫沉重壓抑的氣息,所有人心中都隱隱覺得,太后恐怕是大限將至了。

宏大莊嚴的殿堂之中,條條斑斕彩幡綢帶從樑上垂下。一千盞祈福的油燈,在長桌上煌煌躍動,整個殿堂瀰漫黯淡神秘的光暈。一口古樸的青銅香爐,氤氳濃重的檀香香霧。

身著明黃袈裟的高僧,坐成一排,滿臉肅穆,呢喃念誦著經文。

劉之衍用蓮葉清潔了身體,換身素淨錦袍,儀態雅正,端坐於最前方的蒲團上,領著諸位高僧誦經,企圖用冥冥中神秘的力量,為太后祈福。

有小太監貓著腰,悄悄進來,往劉之衍的身邊,放下一團紙。

劉之衍伸出兩指撿起展開,匆匆掃一眼寫著「熒惑守心」的內容,他把這張紙團投入火中,燒成灰燼。

那小太監出於好奇,趁著大殿憧憧昏暗點光線,偷偷打量太子殿下。他從太子的臉上,看不出有一絲一毫情緒外泄,那教養與克制的氣度,令人心折。一身色澤柔和的素淡錦袍,反而將他英氣俊美的輪廓,襯托出一副世家公子般溫雅氣質。外界傳言的暴戾兇殘,仿佛都是出於嫉妒的無稽之談。

幾乎在同一時間,吳內祥煞白一張臉跑進來。劉之衍轉過頭,透過被火光映得透亮的窗格,瞬間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劉之衍站起身,走出門,抬頭眺望熊熊燃燒的烽火台,那裡幾乎把半個長安城,燒得火紅一片。

震耳欲聾的示警擂鼓聲,從被風送到這裡,只餘一小段令人心悸的尾音。

劉之衍問:「她在哪?」

他問得簡單,吳內祥心領神會,不敢不答:「據說傍晚時分,應司直帶上東宮親兵,去了永安城門。」

劉之衍低聲道:「她竟然在那裡……」

他竟然也不意外,劉之衍三兩步跨下漢白玉石階。

圓洞門轉進兩名御前侍衛,他們不敢對太子拔刀,分別舉起劍鞘,擋住太子的去路:「殿下,聖上有令,請殿下在此處誠心誦經祈福,未得旨意,不能邁出佛堂!」

劉之衍朝興慶殿的方向看了一眼,沒有作聲。

吳內祥看出他的打算,焦急道:「殿下!既然聖上有旨意,您不能出去!還是在這裡呆著吧!否則、否則……」

否則這是抗旨!會有大罪的!

「京城有難,我不能畏縮不前!」劉之衍充耳不聞,徑直朝門外走。

吳內祥撲通跪下,然而他不敢再勸。

兩名御前侍衛舉起劍鞘,交叉在一起,可他們擋不住太子殿下一往直前的氣勢,被逼得節節後退。

已經退了兩步,御前侍衛心中著急,但他們又不敢動武,揮劍的手,跟著松下來。

劉之衍看也不看,跨出門檻,走了。

永安城門,厚重的城門緊緊閉合。

瞭望台上站滿了城防的衛兵,冷峻地向下,虎視眈眈。

城門前,黃沙鋪就的土地燒成焦黑,一排排深深釘於地面的箭矢,斷裂的的兵器與攻擊城門用的碎石,散落一地。被催毀的戰車四分五裂,倒在城門前。

空氣瀰漫血和硝煙的氣味。

夜色仍然靜謐,如深淵般深沉。

劉弘煦率領的大軍,約有萬人,被嚴陣以待和防禦完備的城防衛兵,死死阻擋在城門前。

談好內應不見蹤影,空無一人的城門變成了陷阱,精心準備的夜襲計劃,還未開始,便陷入僵局。

一個時辰過去,他們甚至沒有攻破城門,反而被弩箭與壘石逼得倒退幾里。

計劃全被打亂。進,似乎難攻;後退,得不到任何進展,也沒得到任何好處。最糟糕的是,他暴露了己方的目標。兩難之際,劉弘煦心中煩躁,他的駿馬亦是感覺到焦灼,不安地刨蹄。

「世子,時間拖得越長,對我方越不利。」有軍師憂心忡忡,「應援的禁衛軍怕是要到了。」

已經到了。

主副兩位將軍人高馬大,身披全副盔甲,步履厚重但走得極快,他們下了馬,轉瞬間來到城樓。

徐常明嗓音洪亮,一到地方,馬上喝問:「誰在主事!」

應子清一行人轉過身。

孔斌單膝,跪於徐常明面前:「回徐將軍的話,是東宮應司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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