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劉之衍是那種飛揚跋扈的冰山學霸,謝言昭便是那種溫和內斂,人際關係特別好的學霸。
應子清站了起來:「那日謝公子救了我,我還沒來及的感謝。」
謝言昭搖頭:「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應子清不客氣:「是你說的啊,我就不感謝你了。」
「……」謝言昭微怔,他確實沒想過要被感謝,可是她這麼直接道出來,他反而不知道說什麼好。
心尖像被調皮的貓爪子,輕輕撓了下,謝言昭眼眸
垂下,稍稍側開臉:「如果我想要感謝,你能給嗎?」
這次換應子清呆了下,她有些窘迫:「你要的謝禮如果很貴,我攢一攢也是可以的,但你需要等一等……」
「我要的不是那些,」謝言昭搖頭,「如果我說,我想讓你為我抄寫詩經,如何?」
互贈親手抄寫的詩集,可謂風雅至極。可是,這是書法極佳的才子們之間,獨有的雅事。若有仕女將親手抄寫的詩集,贈予文人雅士,這等曖昧浪漫的事,定會傳為佳話,在坊間流傳不息。
應子清不清楚其間的故事,但她對自己的筆墨,還是有數的。把她狗爬字,送給傳聞中大書法家謝言昭當謝禮,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應子清咳了聲:「還是算了吧,我的字,你不是點評過不好看嗎?」
「……」謝言昭想起,是他是說過類似的話,「沒有不好看,也是會讓人見之忘俗的……」
劉之衍幾乎與她形影不離,之前還因為謝言昭救她的事,發了一通脾氣。若是看見她在抄寫詩經,準備送給謝言昭,不知道他又會如何生氣。
應子清本著不能惹毛劉之衍的心情,愣是頂著謝言昭期待的目光,狠心拒絕了:「你還是挑個貴點的禮物吧!」
她不願意送筆墨給他,謝言昭眼神黯了下:「無妨,我只是玩笑。」
一陣夏日的風吹來,謝言昭聞到少女身上的香,與小衣上溫柔的暖香,如出一轍。
近日,謝凝荷在後宅鬧翻了天,又是絕食,又是差點剪了頭髮,著了魔般要入宮當宮女。他的親妹妹,天天一口一個「子清姐姐」,在宮裡如何如何。
他聽這個女人的名字,實在太多。
謝言昭一向認為,女孩子該嬌養在後宅,如同一朵甜美嬌嫩的芙蓉,不受風吹雨打。少女儀態端莊,氣韻溫婉,方是大家閨秀的模樣。這種觀念,於謝言昭是根生蒂固,他以為,天底下的女子合該如此。
卻不想那夜,狼狽的少女,鑽進他的馬車。她受著傷,也沒有哭哭啼啼,咬牙不喊痛的模樣,有一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堅韌之美。
謝言昭覺得她很漂亮,漂亮得驚心動魄,野火般,深深烙在他的眼裡。
應子清完完全全顛覆了他對美的看法。
某日夢裡,他夢回那輛逃命的馬車。這次,謝言昭不再背對著她,而是轉過身,將脫下小衣的應子清,攬進懷裡,輕輕擁著。
她在劇烈奔跑後,雪白的肌膚,香得越發馥郁。他心跳得厲害,手卻不由自主,撫上她裸露出來的肩。
晨起,謝言昭換下黏膩的褻衣。
自那時,他便知道,有一抹倔強的情愫,正在悄然生長。
第77章 第77章熒惑守心
「那日,東宮有拿你問罪嗎?」謝言昭問。
一提及東宮,應子清看了眼那個方向。
那是大明宮的方向。
東宮被要求卸除兵甲,進宮侍奉的消息,在小範圍隱秘地傳開。
謝言昭也收到這條秘密消息。
她那樣在意,謝言昭覺得有毒蟲,在噬咬他的心。
倏爾吹來一陣強勁的狂風,烏雲籠罩上空,天空暗了下來。
應子清無端的被這陣風,吹得神思慌亂,她心不在焉解釋:「沒有,東宮並沒有為難我。謝大人,東宮並非外界傳言的暴戾之人……」
謝言昭打斷她:「如果那日我答應你,與你結交,你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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