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車夫立即回答。
應子清給他搓得生疼,又不好再惹他,怕他改了主意,只得默默忍了。
馬車在宰相府門口停下。
應子清和劉之衍商量,他最好不要露面,在這裡等著,她進去看看情況再說。
將草帽一遮,應子清向宰相府的侍衛通報自己的身份,隨後呆在原地,等待他們的驗證。
孟醫士恰好從府中出來,他看見應子清,微微驚訝:「是你。」
應子清點頭:「我略通一些醫理,來看看能不能幫忙。」
孟醫士聞言,恍然道:「是了,下官記得,應司直的醫術不錯。可這一次,恐怕沒那麼簡單,用好藥也難治。」
「怎麼回事?能不能說一說你知道的病情?」應子清碰到這人,感覺自己運氣不錯。
聽一聽他們的診斷,她也好想一想對策。
孟醫士嘆口氣:「可以。」
應子清大概聽孟醫士介紹了下情況。
薛沛南大約是被馬踩斷骨頭,粉碎性骨折。
大晉
的太醫醫術高明,但畢竟條件有限制,他們將尋常的骨折與粉碎性骨折,當成一樣來治療。因此治癒情況,時好時壞。
應子清略略琢磨一番,擬出幾個治療方案。
孟醫士見她鎮定自若,似是有了主意,他心生好奇,也不走了,轉身跟著她一起進去。
薛沛南剛喝了藥,渾身藥味,躺在榻上,周邊有大夫丫鬟忙來忙去。
門口有小廝探頭探腦,小聲報:「東宮應司直求見,公子要見嗎?」
薛沛南猛地睜開眼,眼底有一絲幽暗划過:「帶進來!」
室內燈火通明,臨窗的榻邊,薛沛南額頭綁了一塊絲綢冠帶,清俊的臉煞白瘮人。
應子清走近了仔細端詳他:「聽太醫院的說,你大約再也站不起來了。」
薛沛南隱忍似的,悶聲咳嗽一聲,睜眼看她:「你來看我有多可憐嗎?」
然而,薛沛南儘管狼狽,卻還是挑起一個笑:「可是子清,我向太子求娶你,並不後悔。」
應子清愣了下,冷聲道:「不是,我擬了幾個方子,也許能保住你的腿。」
薛沛南裝模作樣的輕佻笑容,消失得一乾二淨,他看她的目光變得認真:「你能治?」
聖人特意派太醫,救治薛沛南的傷勢。
太醫院集合了天底下最好的大夫,但他們對薛沛南的傷勢,沒有信心。因為醫書里的案例,寫的明白,被馬踩斷腿的人,大多殞了命。他還能活著,能說話,已經是上天垂憐。
聽完太醫的診斷,薛正源嘆氣離開,薛沛南面上還在強撐,其實心中灰了大半。
乍然聽見應子清說她能治,還是抱住腿這種話,薛沛南如何不激動。
應子清也不多言,摘下草帽,解開斗篷,放在一邊。
她上前,利落掀開薛沛南蓋在腿上的毛毯。孟醫士在旁,應子清有鼻子有眼地問了幾句,孟醫士一一作答。
應子清點了頭,清創與消毒的步驟,以及固定好骨頭的位置,醫士們已經做完了。
她要做的,就是用針灸的方式,調理薛沛南腿部的血氣,避免肌肉萎縮。
但應子清注意到,一般骨折受傷後,復健是個很重要的過程。但由於在古代,醫療條件太差,一旦重傷後,患者的心理打擊非常大,連太醫與醫書都如此信誓旦旦,導致患者真以為自己再也站不起來。過度的消極心理,讓他們臥床不起,錯過最佳的康復時機。
這一項,才是她的治療重點。
應子清言語上沒說太多,而是希望通過她鎮定的動作,給薛沛南傳遞信心。
向孟醫士借了幾套針灸工具,應子清檢查一遍薛沛南的腫脹的腿,從針盒中取出銀針。
「用銀針活血化淤?這也不是沒想到。」孟醫士邊看,輕聲道。
「我使用的不是常規的治療方案。」應子清下巴微揚,從身上取出一盒瑩綠色藥膏。
這是之前劉之衍掌心受傷時,她專門配置的,有消炎鎮痛的療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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