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您的萬金之軀,關乎國本。」李武師沉沉臉色,忍不住叮囑,「贏不是必須的,護得自己周全,才是上上策!」
應子清見過幾次他們的馬場訓練,那高頭大馬帶著人衝撞而來,那重量和衝擊力,跟一輛重型機車撞人也差不多。重傷喪命,不是玩笑。
李武師考慮得很現實,受了重傷,就算活下來,不說大晉朝,自古以來,何時有過斷手瘸腿的帝王。
劉之衍隨手一丟,將他剛擦過汗的方巾,精準地扔到在應子清的腦袋上。她在旁邊聽得入神,跟毛茸茸的小狐狸一樣,聰明伶俐的眼睛,亮閃閃的,怪惹人喜歡。
應子清:「……」
應子清手忙腳亂,連忙把方巾從腦袋上拿下來,用兩指拎著,一臉忍耐,很嫌棄的模樣。
劉之衍臉色不太好看,可是嘴角微微上揚,他轉向李武師:「請老師放心。」
不像在慶帝面前,故意把一番話,說得志驕意滿,講得慶帝與大臣們熱血沸騰。劉之衍此時語氣沉穩。李武師了解他的實力,知道他這是評估自身能力後,對自己的肯定。
雖然如此,李武師仍然憂心忡忡。一場擊鞠比賽,劉之衍要贏,還要儘量保護自己不受傷,然而刀劍無眼,戰場無情,這怎麼叫他放心得下。
春日綿綿細雨剛停,天清雲淡。
蔚藍的天空下,運輸出城的牛車驢車,拖著沉沉的車轍,向一個方向駛去。
長安城城郊,一塊平坦的草地上,拉起巨型的帷幕。
擊鞠現場,揚起晉朝的金黃旗幟,與真邑的靛青旗幟。
一間臨時搭建的小帳篷里,應子清給劉之衍套上防護用的軟甲,再在外面穿上騎裝。
先前聽劉之衍說,欲憑一己之力,廣納人心。
應子清未曾想到,才剛剛開始,這個代價就格外血腥。
劉之衍本來騎射已經優異,但他像學無止境的學霸,還在拼命地卷。學霸考差一兩次,頂多受點心理打擊。可是在馬場滾了一遭,可是會血肉模糊,輕易馬虎不得。
每日騎射演練,將劉之衍的掌心,磨出道道血痕,深可見骨。
太醫來看過,送了不少促進癒合的膏藥。
但應子清對太醫不信任,親自調配幾副解毒清創的草藥。每晚,應子清在藥草里加入熱水,小心翼翼地給劉之衍擦拭傷口。
然而劉之衍的指間,早晨剛剛有癒合的趨勢,傍晚歸來,又是一副鮮血淋漓的模樣。
頭幾次,應子清見了,沒忍住驚呼和心疼:「你就不能小心點?」
「騎射一道,受得是皮肉之苦。」劉之衍看了眼皮開肉綻的掌心,風淡雲清,「按李武師的說法,若是上了戰場,在酷暑朔月摸爬滾打,練出銅筋鐵骨才算得上合格。我這樣,還是訓練太少的緣故。須得認真磨礪,屆時連刀鋒也輕易傷不得,才算練出來。」
應子清知道,那是皮膚練出厚厚的一層繭子了,如鎧甲般堅固,徒手握住滾熱的炭火,與刺骨的冰塊,也不再顫抖懼怕。
練習時間一長,應子清再次見到劉之衍的手,變成啞然,難受一點點地積壓在心底。
應子清細心地用藥水幫他盥洗,用小銀刀剃去腐肉,免得感染。最後替他包紮,血珠仍然濃烈地翻湧,浸濕繃帶。
劉之衍臉色淡淡,應子清知道他在忍疼,但他從未因此皺過眉。
可是十指連心,應子清每回幫他處理,總覺得她也在替劉之衍隱隱作痛。
練到今日,劉之衍的手心,有了層硬繭。
應子清拿來帛纏,給他做比賽時的裹手,劉之衍接過。
趁他撕開帛纏,一圈圈,往小臂上纏繞,應子清沒忍住,伸出食指,柔嫩的指腹在他手心裡按了按。
好像在河灘上,久經沖刷的沙礫,質感堅韌粗糙。
應子清當然知道他不疼,卻還是問出,之前一直沒問出口的話:「會疼嗎?」
劉之衍眼睫微垂,見她仰著白玉般素淨漂亮的臉,一雙烏黑清亮的眼睛望著他,眼底不自覺流露著心疼。清清靈靈,反而叫人心神一動。
劉之衍心情大好,他忽地一伸手,從應子清修長的脖頸,撫上她的臉頰,拇指在她柔軟的嘴唇上,輕輕一蹭。
指尖傳來細膩柔潤的觸感,美好得讓人驚奇。
他本是起了捉弄應子清的心思,讓她感受一下。
卻不想,他自己先亂了心神。聞著她身上的暖香,動真格地觸碰她的皮膚,竟然讓他無法抑制地想起,夢中撫上少女柔韌細瘦的腰身,想起兩人在濕潤氤氳的水霧中,唇舌纏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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