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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子清咬咬牙,隨之演起來。

她把臉埋在劉之衍的脖頸間,宛如菟絲花般,伸出雪白的手腕,摟住劉之衍。

一舉一動,軟綿綿,嬌滴滴,如同雨水打濕的嬌花,儘是撒嬌弄媚的意味。

在板正的老夫子噴火,痛斥應子清之前,劉之衍趕緊擲下話頭,連口訥都不裝了:「諸位先生請盡興,我等不好耽擱,先告辭了!」

說著話,劉之衍邁著大步,抱著應子清,匆匆離開。

應子清的舉動,實在出其不意,安景王一時看得發愣,沒弄清楚到底什麼情況。

但,耽於女色,於太子,並不是一個好形象。

安景王略略思索,便放過劉之衍不提,重新笑起來:「賢侄年輕氣盛,憂心美人,實乃性情中人之舉,諸位莫要因為這插曲,敗了興致。」

「來來來,我這小院子佳肴美酒皆已備下,還請各位開懷暢飲,舒展才情。看看咱們今天,誰能作出傳世佳作!」安景王拍拍手掌,一排奴僕捧著佳肴,逐一送到大家的桌案上。

有安景王暖場,竹林間的宴席,重回其樂融融的氛圍。

應子清趴在劉之衍脖頸間,偷偷往後看。

竹林交錯縱橫,一陣風吹過這片安靜的林蔭小路,葉片搖曳,沙沙做響。

見無人追上,應子清鬆口:「好了好了,可以了,這裡看不到人,趕緊放我下來。」

「再等等。」劉之衍將她穩穩抱在懷裡,穩步疾走。

追隨在一旁的馬夫,微微弓腰,體貼道:「太子殿下,這等粗活還是讓我來做,讓我抱著應女史吧?」

劉之衍冷冷看他一眼。

馬夫感覺到涼到極致的寒意,後頸起了雞皮疙瘩,當即垂首認罪:「小、小的多嘴了。」

劉之衍一路將應子清抱進馬車,才肯將她放下。

馬夫沒有耽擱,跳上車後拉緊韁繩,驅使馬車快快駛離這片地方。

馬夫御車的技術好,車身微微搖晃,並不顛簸。

車內狹窄,劉之衍與應子清同坐其間,可他把臉微微轉開。

應子清搓了搓臉,按照胸口,進行一場由內而外的深呼吸。

如果可以,她好想把這一段記憶剪掉!

剛才的一幕,根本不符合她的本性!

有那樣的舉動,完全是急中生智,要不然以她的身份,帶不走劉之衍。

算了算了,再來幾次深呼吸!

劉之衍餘光里的應子清,在做了幾個怪動作後,肩膀慢慢松下來,像是終於擺脫了什麼煩心事。

「子清……」劉之衍認真看著她,「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啊?」應子清理所當然道,「這種噁心人的聚會,就不該參加。再不走,我怕又出什麼煩人的么蛾子。」

劉之衍抿了下嘴唇,靜靜道:「噁心人嗎?這些考驗,都是父皇的意思。沒人這樣對

我說過,也不會有人大膽到帶我離開。」

「怕什麼,你已經離開了。」應子清回視他,「是不是鬆了口氣,感覺很自由?記住你現在這種感覺,以後再遇到這種情況,你要自己離開!逃避可恥,但有時候也很有用!」

「自由?」劉之衍念著這個詞,深深凝視應子清。

少女目光澄澈,一如她身上朝露般,清甜柔軟的氣息。

他知道,應子清在教他如何擺脫心疾。

劉之衍卻在走神。

他沒在這風清月白的眼睛裡,找到一絲一毫的嬌媚。

剛剛那甜得淌蜜的柔情,勾勾纏纏撩人心間的溫柔,恍如海市蜃樓般,從未真實存在過。

劉之衍不禁想,應子清露出來過,那就是有,只是藏著不願意對著他。

而他,也見識過。

那就不是海市蜃樓。

可是……

劉之衍無端地出神,可是什麼?

他們倆又回到最初的模樣,應子清規規矩矩坐在一旁,與他井水不犯河水。

貴為太子,哪怕聲名狼藉,也有不少貴族少女,向自己投來含羞露怯的眼神。

可是,應子清從未有這層意思。

她撲向自己的一瞬間,他不是沒想過,應子清是不是……

可是,在與應子清對視的那刻,劉之衍很確信,她對他的心思,和白紙一樣乾淨。

而他萬年沉如死水般的心跳,早亂了蹤跡。

「你在發什麼呆?」應子清看他半天不說話。

回過神,劉之衍隨口道:「在想剛才竹林里的事。」

應子清以為他擔心鴻儒大拿回去作妖,安慰他說:「怕什麼,你是太子,你可以把反對你的人,全部抓起來打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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