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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次有人將她接住。

何子游抱住了代瀾。

在她盤旋苦痛之上,瀕臨墜落之時,將她,和她的眼淚一起,緊緊抱住並托起。

無聲的動作和漸漸收緊又克制的臂展都在告訴她——不要、不要沉淪在痛里。

一遍又一遍耐心撫平她攏下的背,不會讓代瀾再因為長時間的彎腰而酸痛。

輕柔地替她撈起散亂的髮絲,不會讓代瀾再被除了眼淚以外的東西阻礙視線。

哭泣有了支撐,麻木不再是唯一的藥。

「哭出聲音也沒關係的,」她在顫抖中聽他說的話斷斷續續,但格外清楚,因為恐怕再也不會有比此刻更近的時刻,他脖頸的體溫和她望見的火一樣暖,告訴她火光的方向,「這裡是你的安全屋。」

再也無法忍受。

從哽咽到抽泣,從嗚咽到放聲,好似要將所有委屈都控訴出來,伴隨著何子游的低吟,懷抱是壁爐旁的溫柔毛毯,是她的安全屋,即便眼淚浸濕,即便哭聲再大,好像也可以被容納。

她不會死在這裡了。

被眼淚淹沒之前,代瀾想。

因為她已經被找到。

……

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到窗戶只透出淡淡天光,他們再也看不清彼此的臉,代瀾才離開了他的懷抱。

離開之前男人再三確認她是否有足夠的力氣支撐自己。

但代瀾清楚,她無法停留在安全屋太久。

縱使有依戀。

眼睛哭腫是顯而易見,所幸在落日界限里也不算丟臉,代瀾知道,她該全盤托出了。

「背景是對的,」哭喊過的聲音如溪邊砂礫滾過光滑,但她已不再訝異,「我發朋友圈是真的,在班群道歉是真的。」

代瀾忍不住做吞咽動作,竭力壓抑著在敘述這些噁心至極的事情時情緒激烈起伏:「但我說她篡改學分偷班費自用是真的,獎章是她拿走的也是真的——」

喉嚨被噎住,委屈在騷動。

「我道歉是被輔導員威脅的……」她近乎懇切,壓低聲線,曾經流經無數個夜的眼淚終於流到今天。

不明白。

她不明白……

那天傍晚考完試,代瀾和舍友黃韶一起去辦公室交表,順便領取存放在老師位子上的證書。

但放證書的抽屜實在太難打開了,在黃韶試了幾次都以失敗告終的情況下,代瀾也一同鑽在半開放式的辦公桌下嘗試開抽屜。

就在這時,桌子底下出現兩條修長的腿,她還記得很清楚,自己和黃韶對視一眼,在不知道進辦公室的人是誰的情況下,都認為還是主動打招呼更好,以免對方誤會她們在做什麼壞事。

可沒想到,當代瀾起身,卻看見那人竟然是班長陳慧雪。

……

「我記得帖子裡提到,你們組和1組有矛盾……」

何子游還沒說完後半句,代瀾便明白,苦笑著回答:「比賽前我們組想了兩個方案,糾結下最終選了方案二比賽,結果校競賽演講時,1組和我們的方案大部分相似。」

所以有剽竊的嫌疑。

「是不是還有但是?」男人也明白了她的轉折。

代瀾勾唇,笑里呼出半分諷刺:「雖然他們的方案大部分,甚至是大框架和我們極其相似。」

「但是他們的方案比我們的更優化了,」她略作停頓,「而且他們的順序比我們的前。」

「我們只能臨時選擇備用的方案一,當然就遜色於他們啊。」

對面人視線緩緩落在身前,不知是手的位置,還是只是台階:「內奸找到了嗎?」

「當然是最常見的結局,不了了之。」

她已經努力將結局說得輕鬆些了。

事實上她們怎麼沒有掙扎過呢?

可是他們的2組就只是普通又沉默的大學生,控訴大部分由班干和親友團組成的隊伍,頂多比社會上官僚PK普通群眾勝算大一點罷了,所以即便1組知道實情也只能按下不談。

所以即便他們知道平常那群人會如何如何為自己為小團體從公謀取私利,最後也只能把話縫在肚子裡,再互相碰杯灌下麻藥,說著什麼「大學就是小社會,多經歷就習慣了」、「我們坐得端站得直別管他們」。

然後呢?

然後代瀾在望見當陳慧雪發現有人時,從霎時間驚慌失措,很快轉為甩她一記眼刀,哪怕隔著無辜狗狗眼的美瞳也能看出赤/裸/裸的威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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