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所作所為會成為她人的「珍」。
她有些茫然,但余漁的話接二連三沿著代瀾的耳廓落入耳膜,再聽進心裡。
叫醒……
叫醒一些……什麼呢?
「後來濤哥不在,也是你帶著大家繼續工作,嗯,就是颳大風那次。」
余漁帶著她沿記憶路線小步地走,其實有些瞬間她都要不記得了,生病住院做過電休克,也因為長期吃藥的緣故,記憶力總是差了點。
「所以要自怨自艾什麼呢?瀾瀾,」余漁聲音輕輕,聽它幾欲碎在風中,但總有一條堅韌的繩將她們裹住,牽著心的方向,「人能有一個瞬間勇敢,就是英雄。」
說著說著,這位小她一歲的妹妹又忍不住撒嬌,勾著她的手指,「但你明明不止一次,真的……」有人唇角明明勾著,聲卻是哽咽,稍後又說,「現在你不是一個人了!」
余漁怎麼又哭了呢?
代瀾一開始怔怔,可下午兩點的陽光真的很刺眼。
……到底誰是愛哭鬼?
「對,我不是一個人了。」
第57章 青雀頭黛我們向前
她們犧牲了午休時間,換來一個盟友,以及一條嘗試解決辦法的路。
午後上班,代瀾提前給吳楠濤發信息,約他下樓到院子的涼亭里,聊聊關於余漁發現虐待,以及後續如何向公司報告的事。
但出乎意料,得知情況的吳楠濤猶豫了。
「這會子有證據也恐怕也不好辦,」男人叉著腰,原本奮力轉圈活動腰背,此時也緩緩停下,「大家都和節目組簽了合同,走人第一是違約,違約金誰給?」
「好,就算是因為虐待老人而把她倆趕出去,那到時候節目播出大家都看見院裡有這些大問題,公司也不會同意的。」
吳楠濤掂量著這事兒,高蹙起眉,剛想說什麼,忽又看見從樓里出來幾個老人,連忙更壓低聲線:「再說了,現在把她們趕出去,以她倆的性格不拖著我
們發瘋才怪。」
「上面不會答應的,影響太壞,對鎮也有影響啊,你看最近新發布的文件,趁著咱節目要搞旅遊業,萬一真出了什麼事,余漁是大明星,就我倆……」
配合著言語,他大拇指指尖朝自個兒一指,轉眼又轉向代瀾的方向。
「……還是忍忍吧,起碼因為有節目,她倆也不好明面上做得不好看。」男人說完腰挺直,兩手往後一背,腳撇出稍息的姿勢,搖搖頭無可奈何。
「我就再勤快點盯她們做事,大不了我每天上去給他們餵飯擦身子,你也一起……」
吳楠濤隨著他的嘮叨點著腳尖,然而代瀾盯著腳的節奏早已出神。
他是說得對,她打心底里明白這些顧慮和考量,所以沒有意見。
但忍耐會是唯一的出路嗎?
她一直低垂的頭終於緩緩抬起,因長時間壓抑,酸澀讓她下意識昂頭舒展——這使得她忽然嗅見花園裡草坪被修剪後的新鮮芬芳。
長久淤實的頭有片刻感受到清明,可想要捕捉,卻因用力而消亡。
於是她又望向前方,只是眼神空洞。
如果事情順利,節目結束以後可以想辦法解決這件事是最好……
但如果忍過了還是無法呢?
未來沒有定數,我不願做竹籃打水一場空的事,現在幫忙了,安心穎和李小時藉此得寸進尺怎麼辦?
未來,該怎麼辦……
「喂喂?想什麼呢?」厚掌心在代瀾眼前猛地晃晃,近得她能看見上頭有三個繭,撤去手掌,吳楠濤的大臉出現。
從沉思里豁然醒來,撫平沒撕下來的指肉刺,代瀾如往常淡然:「哦,沒有,濤哥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再想想,等等就上去。」
還是這麼好哄,吳楠濤只從鼻孔里輕哼聲「嗯」,便轉頭就走,沒走幾步又回頭,「別撕你那手了哎呦,凝血功能再好也不能這樣造啊。」
她怔怔抬手。
本是隨意一瞧,可不知為何,眼神似乎淪陷旋渦,明明是自己的拇指,卻如此陌生。
指甲月牙上的那層薄皮長了又撕,長了又撕,沿邊早成繭一樣的硬皮,每次整塊剝落都帶來極其滿足的快/感,再頂痛一遍一遍擴大它的領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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