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無論如何,她對江清辭是死心塌地的。
江清辭喉結動了動,沒問出那句:「那我要是做農夫呢?」
他也不想問,他對答案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她就算嘴上說願意做,若真到了那一日,他只怕又會聽見那麼一句「江清辭,我們不熟」。
江清辭靜靜看著她,任由她纏著他說著軟話、嬌話,他既不反駁,也不質問。
反正,她要做首輔夫人,他便做首輔就是了。
反正,他一輩子也不可能變成農夫的。
幹嘛要問出來為難她,嚇唬她呢。
「好,我知道了。」
眼見著雲舒月情緒穩定些了,他便鬆開她,站起身。
轉為俯視她。
「清辭哥哥確定可都知道了?」
江清辭俯視看她,頷首溫聲道:「嗯,我知道你的心意了,但,舒月妹妹,你以後還是少說這些話吧,不妥。」
他溫柔且耐心勸誡,雲舒月鬆了口氣,不管怎麼說,昨晚亂說的話看樣子算是找補回來了。
江清辭往外走,背對著她,深吸了幾口氣,才將失態平復下來。
路過站在門外的沈畫師,他回頭對她道:「晚上上來吃飯吧,廚房做了你喜歡的桂花糯米藕。」
雲舒月乖乖點頭:「嗯,好的。」
江清辭看了沈畫師一眼,似是才想起來,雲舒月剛剛是為什麼哭來著?
她一見著他,先是咬了他一口,然後說了一大堆絕不能讓旁人聽見的那種話。
他思來想去,她也不像是受了委屈的樣子。
「沈畫師,你到底怎麼她了?」
他蹙額看向沈畫師,這個沈邱平日裡看起來很老實。
若他真敢欺負雲舒月,江清辭定要他付出代價。
沈邱兩隻手都擺動起來,面上又是惶恐又是委屈:「我,我我我,我真的沒做什麼呀。」
真要算起來,該不會是杜姑娘說的那句話,一直把雲畫師給委屈到現在吧。
江清辭捏了捏眉心:「你把事情前因後果說清楚便是,我不會為難你。」雲舒月那人本就難以伺候,誰惹了她都有可能。
沈邱猶豫再三,還是決定不把杜姑娘給供出來。
這京里來的貴人隻手遮天又不講道理,他們惹不起。
「那個,江校尉,我想辭工了,您看……」他緩緩說道。
江清辭眉眼無奈,忽然想到了什麼:「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她欺負你了。」
沈畫師是宮裡派出來的一等工匠,若是走了,他可不好再找一個來,若是因此拖延了行宮的工程,他更不好向皇上交代。
雲舒月哼著小調在畫室內揮灑筆墨,心情頗為舒暢。
「雲舒月。」
極嚴厲的一聲。
雲舒月手抖了一下。
回過頭,江清辭拎著沈畫師走進來。
「你向沈畫師道個歉,事情我都了解清楚了,你說說你,幹嘛老欺負人家。」
沈畫師看著就老實,江清辭實在於心不忍。
當他不知道雲舒月是故意逗弄人家老實人的嗎?
沈邱被江清辭推著站在他們倆之間,他低眉順眼,眼觀鼻鼻觀心。
雲舒月還呆愣著,江清辭又道:「道完歉,好好跟人家說說,你那龍眼睛上的睫毛究竟是怎麼回事。」
人家沈畫師遇到這種事,可能一連幾天都沒能睡好覺。
雲舒月放下筆,朝沈畫師揚起一個甜甜的笑。
但沈畫師低著頭的,看不見。
雲舒月便歪著頭,再一次使沈畫師被迫對上了她的眉眼。
「沈畫師,實在是抱歉啊,我以後再也不那樣了。」把話聲音說得誠懇極了,笑得也讓人覺得親切。
沈畫師便也笑起來:「沒,沒事。」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被她欺負了,他一直以為,是雲畫師太過柔弱,太過嬌氣,是他粗苯,三番兩次惹得她生氣。
江清辭在一旁看得頭大,可是她笑得真的很甜。
也不怪沈畫師被忽悠,他不也甘之如飴嗎。
只要她朝他這麼一笑,便是所有惱怒都消散不見了。
沈畫師應該,不會再想著走了吧。
傍晚,江清辭的院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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