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省得祖母為了小伯的事情,整日發愁。
既是大哥提醒過了,江清辭自不會去靠近那間屋子。
直至過了子時,那屋子的門才被打開。
隨後,江嘉懿先踏出了房門,一名女子身上裹著寬鬆的衣袍,被江嘉懿攏著走了出來。
青蓮的頭髮全都披散在肩上,鬢角有些凌亂,面上無妝,江嘉懿的披風在她身上一直裹到了脖頸,睫毛上還凝著細碎的汗珠。
江嘉懿撫過她的唇瓣:「我送你下山。」
兩人走過時,站在欄杆邊上吹風的江清辭緊蹙著眉。
小伯既是長輩,他便寬容著他些。
「祈言,叫幾個下人去把那間屋子好好打掃一遍。」
江正澤見了他這樣,輕聲嗤笑著:
「食色性也,人之常事。」
江清辭回他:「仁,內也,非外也;義,外也,非內也。」
江正澤摸不著頭腦:「你說的跟我說的有關係嗎?」
江清辭聳聳肩。
天光大亮時,雲家人陸陸續續起床。
鄭家的大公子鄭昭言又來了一趟。
這次面上倒是不像上次那樣滿是愁容。
「雲二妹妹,多謝你上次贈藥,我妹妹已經開始好轉了。」
雲舒月正坐在石桌上吃肉包子,聽了這話,心裡也高興。
「那挺好的,你好好照顧她,之後再有什麼缺的,也儘管來找我便是了。」
雲舒月正往嘴裡塞了一個鮮嫩多汁的肉包子,是王姨娘一大早起來做的。
見鄭昭言還在門口徘徊著,便問他:「你還有什麼事?」
鄭昭言這才猶猶豫豫從背後拿出兩個大白面饅頭。
「這個,是我昨日特地多做了些工換來的,作為謝禮……」
他猶豫著要不要將這饅頭收回去。
雲舒月朝他伸出手:「那便拿來吧。」
她伸手拿過饅頭,笑著道:「不錯嘛,這麼結實的兩個圓圓大饅頭,你有心了。」
她將饅頭遞給王姨娘,嬌聲軟語道:「王姨娘,我想吃炸饅頭片兒。」
王姨娘熱切又溫柔地應了聲:「好嘞,小姐等著便是。」
送走了鄭昭言,雲舒月按時上山準備做活。
路過山下溪流時,她總覺得腦子裡一閃而過了什麼。
昨晚……躺椅……江清辭……
她搖了搖腦袋,實在是記不清了。
只記得,江清辭的那張俊臉,當時她仰著頭,望著月,他的臉忽然就進來了。
晃晃悠悠,令人心醉。
這江清辭啊,勾搭他怎麼算她也不虧。
她想將他拆吃入腹,吃干抹淨。
這般想著,她心情頗為舒暢地進了行宮,到了漆畫描金組的範圍。
遠遠就看見沈畫師蹲在角落裡忙活,她免不了又想去逗弄他一番。
說起來,沈畫師長得也算清秀,常穿著一襲白衫,頗為儒雅的模樣,就是人太小氣了,也不愛說話,跟個悶葫蘆似的。
「沈畫師,你今天又畫什麼呢?」
她踱步至他身後,這才發覺,那個女子今日又在這裡。
杜玲瓏站起身,有些警惕地看她。
雲舒月決定先發制人,上下掃視了她幾眼,道:「你怎麼又來了,我們這裡是施工重地,閒人還是少來的好。」
說完話,她展開自己的筆墨紙硯,做出要在此地開始認真工作的模樣。
沈邱按照慣例封閉了耳朵,什麼也聽不見,什麼也看不見。
杜玲瓏道:「我來找我沈邱哥哥,又沒人攔我,怎麼不能來了。」
雲舒月笑眯眯道:「我只是提個建議,你願意在這兒就在這兒吧,只是,可不要打擾我們工作哦,我們都很忙。」
杜玲瓏「嘁」了一聲:「你不過是個罪奴而已,能做什麼要緊的工作。」
雲舒月聽了這話,臉色一下子變得極為不好,她眉頭皺起來,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嗚嗚嗚,沈畫師,你帶來的人,怎麼這樣不講禮數的,這話傷人,凡是有教養的女子,必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的。」
沈邱封閉耳朵失敗,他無奈回頭:「杜
姑娘,這話,的確是你說得不對,雲畫師家裡落難並非是她的錯,你不該這樣說。」
杜玲瓏臉色變了又變,沈邱竟然下她的面子。
她父親本來都鬆口同意她嫁給沈邱了,這次來黔州,她是打算長住的,住到沈邱在行宮的工程完成為止,然後他們二人回京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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