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是什麼尋寶遊戲?
李晝開始感興趣了。
「薛宗主」張開口,似乎想說什麼,劍客·李晝卻已經迫不及待揮出第二劍,繼續扒拉起太歲體內的東西。
這一次,她翻出了半頂方巾。
誒,沒用。
眼看「薛宗主」又癒合了,劍客·李晝只好揮出第三劍。
接著是第四、第五……
就在劍客·李晝尋寶尋得不亦樂乎時,嬰兒·李晝面前,同樣鼓起贅瘤的黃衣道士玄陽子,卻並未像鄭里長一般,拿出「藥」來吃。
她將右手倒懸,左手捻住第四指第一根節,口中誦念:「五行相推,金木相伐,水火相滅。*」
隨著她的念禱,周圍響起了雷鳴般的鼓聲。
在這鼓聲中,她繼續誦念道:「臣謹請老君聖師,慈仁見照,與某保舉。謹直節志,虔懇奉慕大道……敢輕師負道,身謝三官,以死無恨。謹陳口啟,未敢冒辭,再拜。*」
誦念完畢,鼓聲漸歇,玄陽子臉上的贅瘤逐一消失,面孔恢復了正常人的模樣。
她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拱拱手:「見笑,見笑。」
嬰兒·李晝這會兒想起來了,本體只是個平凡的小女孩,旁邊還有娘親看著,看到這麼可怕的東西,不害怕太不合理了。
她趕緊轉身,撲進月娘懷裡,抖起了肩膀,渾然不知,自己的破綻早已經夠多了。
月娘:「……」
知道她是裝的,月娘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她把李晝攬進懷裡,也露出提防之色,語氣謹慎地說:「不知道長修的是什麼功法?」
玄陽子側過身體:「未來師祖師尊請進,且聽我慢慢道來。」
月娘猶豫片刻,見李晝在悄悄打量玄陽子,哪還不知這小機靈鬼對老道士充滿了好奇。
她牽起李晝的手,點了點頭:「也好。」
三人進了屋,玄陽子年紀最大,輩分卻最小,自覺地給李晝和月娘倒了茶,才在對面坐下,開口說道:「兩百年前,金玄觀舉辦了一場羅天大醮,醮典上,老君傳下了這局長生劫,曰,宇宙有常,劫數將近,長生不死,周而復始,世界將在毀滅中重生。」
月娘靜靜聽著,嬰兒·李晝悄悄問模擬器,羅天大醮是什麼?
模擬器彈出了提示框:一種祭天法儀。
玄陽子喝了口茶,小心地摸了摸額頭,確認沒再鼓出贅瘤,才繼續說道:「這世界毀滅後才能重生,豈不是要生靈塗炭?金玄觀觀主連忙懇求老君賜下消劫的辦法,老君曰,此劫非凡人可擋,我馬上就要降臨人世,爾等做好準備就是。自此,觀主按照老君的吩咐,帶著門人抽靈骨,煉三屍,封閉飛升之路,開闢老君下凡的通道。」
嬰兒·李晝托著腮,思考著怎麼不小心打翻娘親手邊的胡蘿蔔豬肉粥,感覺到娘親看了她一眼,連忙直起身子,裝作認真在聽的模樣,點評道:「這個方法出問題了吧。」
不然老道士又何苦來拜她為師,嘿嘿,她真聰明。
玄陽子搖了搖頭:「方法本身沒有問題,只是誰也沒有料到,老君降臨時,長生劫也隨之降臨了。原來,開劫與消劫循環往復,卻是應在這裡。生機到來的同一時刻,死劫便也已經來了。」
嬰兒·李晝擔憂地說:「那可怎麼辦呢?」
童真的聲音里,充滿了扮演出來的憂慮,卻無法掩蓋本質上的漠然與茫然。
李晝甚至都沒意識到,玄陽子的意思是,這個世界兩百年前就該毀滅了。
月娘眉心微蹙,不解地望著玄陽子,卻不知道,這些話怎麼能如此直白地講給晝兒聽。
玄陽子則面色不變,繼續說道:「好在當時,藥王山也正在為天災做準備。他們請出了三昧真火,耗時整整三年,以所有弟子為藥材,煉製了一丸能夠醫治天地的丹藥。」
說到這裡,玄陽子又喝了口茶,才繼續說道:「這丸靈藥的名字,叫太歲。」
月娘一怔,無意識喃喃:「太歲?」
嬰兒·李晝「咦」了聲:「這藥被你吃了?」
不然她身上怎麼一股太歲味。
那「薛宗主」又是怎麼回事?
這太歲怎麼到處都是?
「太歲自然餵養了天地。」玄陽子又摸了摸臉,尷尬地笑了笑,「老道就是個掛單道士,可不敢吃這靈藥。只是,藥王山煉製的太歲,本來是要等歲星歸位才能用的。老君推斷,唯有歲星與太歲同時歸位,才能真正消去天地大劫。藥王山已經沒有人手煉製第二丸藥了,老君思來想去,只能祂老人家自己進藥王鼎,把自己煉成新的太歲。」
月娘從李晝的提問中,聽出了些許端倪,試探道:「道長與這太歲,有什麼關係嗎?」
玄陽子說:「太歲煉成後,便有了主見,跑出了藥王鼎,化成萬千分.身,四散逃了。老道雖然只是一名掛單道士,卻受觀主臨終託付,要尋回逃散到各地的太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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