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界時,紫犀即將趕來,兩人從傳送陣離開,歸雪間也記起來了。
於懷鶴低下頭,和歸雪間對視著,淡淡道:「可以殺了他。」
得到對方的肯定,不知為何,歸雪間的眼眶莫名一酸。
兩人靠得很近,歸雪間溫熱的呼吸撲在於懷鶴的脖頸上,他眨了眨眼,好像有點愧疚:「我好像……又把你拉入危險當中了。」
如果按照前世的走向,於懷鶴會在更厲害,無人能敵的修為下對戰第一魔尊。
於懷鶴說:「你希望結束這一切。我也是。」
「我真的,」於懷鶴頓了一下,凝視著日光下的歸雪間,他的眼眸漆黑,裡面好像有很多東西,但最多的是保護,「太煩有東西盯著你了。」
歸雪間笑了。
因為於懷鶴這句話中的情緒過於強烈,和平時根本不一樣。
好像真的很煩。
於懷鶴勾起唇,很輕地吻了一下歸雪間的額頭。
歸雪間從這個吻中得到了力量,是不同於靈力的東西。
因為於懷鶴在自己身邊,他不再畏懼,也不會再害怕了。
好一會兒,直到那種感覺逐漸強烈,歸雪間確信第一魔尊已經來到巒錦城,在不確定的某處。
但是沒關係。
歸雪間感受著靈府中的靈力,他讓暴雪落下,認真說出那四個字:「不自在天。」
*
書院內,縱橫峰,其上遍布陣法。
花先生的拂塵立於峰頂正中央,塵尾倒垂,絲線拉長,穿梭於各個陣法當中,一刻不停地調動陣法,看起來眼花繚亂。
尋常人連其中之一都無法理解,也只有花先生能同時準確無誤地處理這麼多陣法了。
即使如此,維持如此繁多複雜的陣法,也使花先生的嘴唇青白,神念透支了。
還有一些相對簡單的事務對花先生而言是浪費時間,就交由別人處理。
是以縱橫峰頂還有數十人,觀測各個陣法是否穩定,以及梵行諸天陣中的動向。
花秉秋是個陣法大師,一個陣法大師,最喜歡就是奇思妙想,能人所不能。所以他曾將梵行諸天陣的靈石灑滿巒錦城,測試這個陣法能夠延展的最大範圍。沒有修士提供靈力,這些埋下去的靈石想要奏效,觀察周圍的景象,只能聽天由命。
事態緊急,總要試一試,萬一看到什麼有用的消息,救下的可是人命。
半空中,三塊巨大的玉幕同時展開,不停地切換石頭。差不多有一半都是黑的,剩下的一半倒是能映出靈石外的景象,但大多模糊不清,須得費力辨認。
在此之前,觀測的三十二塊靈石皆是風平浪靜。
玉幕一閃,切換到下一個畫面,這次是有人的。
畫面有些模糊,眾人仔細分辨著。
片刻後,已經有人認出是歸雪間和於懷鶴了。
他們應當在修補陣法裂縫,此時卻停在了某處。
怎麼了?
在場之人皆疑惑不解時,一人震驚道:「這不是閣主嗎!」
照月閣提前收到閣主歸雪間的消息,除了在外遊歷的幾人,盡數而來。來此之前,已做好死戰的準備,至於照月閣的傳承,只能託付給在外的幾個了。
縱橫峰的這人正式照月閣的弟子,她才入門沒多久,修為不大高,正好頗為擅長陣法,就被拎到了這裡,供缺少人手的花先生支使。
歸雪間何時成了什麼閣主,但這樣的時刻,沒有人有時間質疑,都緊緊盯著那個照月閣的弟子。
這人好像知道歸雪間要做什麼。
她皺著眉,分辨著歸雪間的口型,不由也復讀了一遍:「……不自在天。」
竟然是不自在天。
花先生在聽到歸雪間的名字時已經靠近,此刻扭頭問道:「這是什麼?」
她對西月仙人非常崇敬,自然也知曉這樁驚天動地的壯舉。
那弟子解釋道:「世上本無不自在天,是西月仙人創造出了這句法訣,聯合四位仙人封印住了第一魔尊。」
一人大喜過望:「既然是這麼厲害的法訣,歸雪間是要能將第一魔尊再次封印了嗎?」
她聽了這話,又喃喃自語:「以閣主一人之力,大乘期的修為,不可能將第一魔尊重新封印在不自在天裡的。」
下一刻,她瞪大了眼,似乎明白了:「閣主是想把第一魔尊困在不自在天裡,他要殺了第一魔尊……」
和身旁的那個白衣劍修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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