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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敏深深嘆氣:「也是。你的性情一貫剛硬,寧死不折。」

周橫趕往一個情況極其危急,缺少人手的關隘。

半刻鐘後,他停了下來,眺望遠方。

與人族相比,魔族的體型大多奇形怪狀,膚色多為漆黑或深紅,看不清具體的面容,來者眾多,十分擁擠,看起來是黑壓壓的一片,一齊襲來時仿佛天崩地裂。

峰主趙游和幾位先生身先士卒,懸於半空,停在護山大陣的缺口處。

他們身下的石磚被鮮血染紅了,其中大多是魔族的,也有少數是屬於修士的血。

受傷的學生退於陣後,又有人頂上。

魔族毫無理智,狂性大發,前面的倒下了,或許還沒死,後面的魔族直接撕咬同族的血肉,吞吃入腹。

周橫抽出自己的劍。

他已多年未曾握劍,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用太初觀的劍法。

他不想再令太初觀蒙羞。

周橫自小在白鷺書院中讀書,學文章,明白事理,知道何為士子之道。然後所有信念毀於一旦。是太初觀的師長重塑他的人生,接起他被折斷的骨頭,讓他又能在人世間行走。

無論哪一段經歷,周橫都沒有片刻忘卻,他只是不再提起。

這是一把好劍,由太初觀煉製,多年未見天光,也沒有鏽鈍。

周橫提劍而起,斬下一個魔族的頭顱。

戰事越發激烈,魔族源源不斷地從遠處襲來,不知道具體的數量。

魔族群擁而上,其中一個企圖從縫隙中鑽進來。他的頭很大,有一張血盆大口,牙齒極為鋒利,身體卻乾癟細小。於是,他選擇先將身體擠了進來,頭卻被攔在了外面。

簡直是自尋死路。

一個學生見狀,提刀便劈砍而下。

頃刻間,那魔族的頭與身體調轉方向——魔族的能力似乎總是這麼詭譎狡詐,占了半個頭顱大小的血盆大口張開,似乎要將學生的半邊身體一口吞下。

緊急關頭,周橫伸手將學生往自己身邊拉,他奮不顧身,手臂橫在學生面前,來不及再往後退了。

周橫神情未變,他思考能否在手臂徹底斷裂前將劍刃插入這魔族的口中。

預想中的疼痛卻沒有如約而至。

那大頭魔族面露狂喜,準備飽餐一頓,他保留著這樣的神情,整個頭顱被砍了下來。

周橫鬆開手,將學生拽至身後,仰起頭,看了過去。

來人沉聲道:「師叔,你怎麼還是這樣,為了小輩不顧自己的安危。」

周橫一愣,似乎是懷疑自己看到的東西:「你……你都這麼大了。」

面前站著的是太初觀這一輩的大師兄江飛止。

江飛止一入門,師父就閉關去了。太初觀的大多長老忙著降妖伏魔,沒空帶小孩,周橫是狀元郎,擅長詩書,又懂得禮節,年方八歲的江飛止就被塞到他的膝下,由他教養了。

直至四年後,周橫為了報俗世之大仇,叛出太初觀,兩人才分開。

也可以說,江飛止是由周橫帶大的。

時隔多年,江飛止再也沒有幼童的模樣,他現在是同輩中說一不二的大師兄了。

他說:「聽聞紫微書院有難,我們師兄弟在此遊歷,立即趕來支援。」

周橫的手臂抖了抖,他經脈盡斷,不能握劍太久,聞言一怔,竟不知該說什麼。

江飛止望著他,低聲道:「降妖除魔,是太初觀的祖訓。我等前來助戰義不容辭。但,我也有私心。師叔,在這危險的境地中,我最想和您並肩作戰。」

一旁的師弟忙裡偷閒,湊過來丟下一句,又飛快前去與魔族廝殺:「師叔,你好厲害,我還從未見過大師兄這樣呢!」

周橫笑了笑,生死之際,什麼風評,什麼名望,好像都不想再計較了,唯願所有在意的人都能活下來。

江飛止縱身躍至最前方,舉劍道:「劍陣,起!」

*

一個半的時辰里,歸雪間補上了四處護山大陣的缺漏。

護山大陣圍住的是紫微書院,強行使其將整個巒錦城都納入庇護範圍內,必然會出現問題。

十一處大關隘是裂縫大到無法彌合,只能由人看守。而如果沒有陣法大師的親自查探,很難察覺到更多的細小裂縫。

這些還有修繕的餘地。

修補第三處時,有魔族也發現了這道縫隙,爭先恐後地擠了進來。歸雪間專心致志地修繕陣法,於懷鶴殺死了上百個湧入其中的魔族。

現在是第四個。

歸雪間有大乘期的修為,五感極為敏銳。周圍很安靜,他能聽到遠處的聲音,嗅到隨風飄來的濃重血腥味。

這是他最厭惡的東西。

越到這樣的時刻,歸雪間的精神越集中,不會出現任何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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