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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疏狂往後退了百餘步,撞碎身後的石柱,一時脫力,重重摔倒在地。

半仙終究不是神仙,這樣的傷勢,如果能及時吞服大量丹藥修養,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但現在的游疏狂已經不能動彈了。

於懷鶴沒有收劍,他的傷口還在流血,走過的路上留下一道很淡的血痕。

雀水消散,歸雪間渾身脫力,他沒讓於懷鶴抱自己,借著雙翼降落在地面。

游疏狂緊皺著眉,似乎很疑惑不解,又在於懷鶴站在自己面前時釋然。

他咳嗽了幾聲,吐出暗沉的血塊:「沒想到最後會死在我自己的孩子手中。」

於懷鶴低著頭,眼神冰冷,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這個血緣上的父親。

歸雪間握住了於懷鶴沒有拿劍的左手。

成王敗寇,游疏狂是輸了,但以他的性情,不會在最後一刻露怯求饒。

「道不同不相為謀,你贏了。」游疏狂在身上摸索了好一會兒,扔出一塊流光溢彩的令牌,「你有我的信物,我的血脈,於懷鶴,庸城是你的了。」

游疏狂似乎要將這場報復渲染成權力的交接——父與子之間偶爾是會有這樣慘烈的衝突,但游疏狂和於懷鶴之間不是。

歸雪間一怔。

果然,除了血緣上的聯繫,游疏狂和於懷鶴的差別太大,他根本無法理解於懷鶴。

於懷鶴沒動那枚令牌,這東西可以使他一躍成為修仙界最有權勢的人之一,他卻對此毫無興趣。

他看了游疏狂一小會兒,居高臨下道:「我和庸城毫無關聯,殺你只是為我的母親於行竹報仇。」

游疏狂的氣息又微弱了些,他抬手擦去嘴角的血,儘量使自己說出來的話平緩而認真,像是在為於懷鶴考慮:「對不起,我不該殺了你的母親。但庸城是你應得的,你能成仙,也可以讓庸城成為第一仙城。」

於懷鶴將斷紅插入游疏狂臉側的地面,削斷了這人的大半頭髮:「你是覺得,我接受後,承認你設定的身份。你將成為庸城的締造者,所有人都不會忘掉你嗎。」

他很隨意地戳穿了游疏狂的所思所想。

游疏狂是輸了,付出了自己的性命,但他不想滿盤皆輸。

至少要留下什麼,至少要贏得什麼。

游疏狂撐著手肘,想要做起來,蒼白的臉色因為過於用力而泛紅。

於懷鶴道:「你不過是一個年輕人的手下敗將,一個碌碌無為的人,一個慘敗的陰謀家,終其一生,什麼都沒有得到。」

他很少會說這麼多話。

歸雪間偏頭看向於懷鶴,反應過來。

於懷鶴只是……只是想折磨這個人,為自己的母親報仇。

「你與魔族勾結的事會大白於天下,庸城人會以曾經的城主為恥,不會再提起你,修仙界為了防止別人效仿,也會三緘其口。再過一段時間,游疏狂這個名字會被所有人遺忘。」

游疏狂死死地捏著那塊令牌,他是一個自信到近乎狂妄的人,在人生的最後一刻,他的自信終於坍塌了。

歸雪間終於明白,為什麼前世沒有聽說過庸城的背叛,只知道有在修仙界位高權重的修士與魔族有染。

原來如此。

於懷鶴了解人心,卻從不玩弄人心,他不屑做這樣的事,但不介意講給自己的殺母仇人聽。

游疏狂頹唐地閉上了眼,他死不瞑目,但不願露出那樣的醜態,想抱有最後的體面。

於懷鶴不緊不慢地拔出斷紅,偏過頭,對歸雪間道:「閉眼。」

歸雪間乖乖閉上眼睛,卻聽到嚴壁經大喊,聲如洪鐘,響徹大殿:「於施主,劍下留人。」

歸雪間:「?」

他是不是幻聽了?

按照計劃,嚴壁經他們不是應該在外面守著,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再睜開眼時,三位舍友已經出現在了不遠處。

孟留春不太好意思地解釋:「對,對不起……我們見外面沒動靜,就想過來看看有沒有能幫忙的地方,結果就聽到了……」

聽到了於懷鶴對游疏狂的折磨。

都怪修仙之人耳聰目明,他們不想聽也聽到了。

歸雪間艱難地轉過頭,看向於懷鶴,不知如何是好了。

嚴壁經走上前,神情難得嚴肅,施主都不叫了:「於懷鶴,你殺了游疏狂之後渡劫必遭天道懲罰。」

不讓於懷鶴殺游疏狂當然不是為了搶奪功勞,或者嚴壁經的父親與游疏狂的交情,而是兩人之間的父子關係。

在修仙界,血緣的聯繫極為重要,弒父殺母是極為嚴重的罪行,必然會遭受天譴。

歸雪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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