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旦陣法重新開啟,外界可能會看到他們此時的一舉一動。
想到這裡,歸雪間拽住於懷鶴的衣角,他有點著急了:「梵行諸天陣快要恢復了。」
於懷鶴看了歸雪間一眼。
日光下,他的眼眸深不見底,在歸雪間的臉上停留了一瞬,又很快離開。
他將要鬆開歸雪間的手。
但事態緊急,歸雪間來不及多想,他飛快地說:「不能啟動,得讓它繼續失效。」
白自在的存在是一把雙刃劍,歸雪間和白自在都不能被書院的人發現不妥。
「要快。」歸雪間強調道。
於懷鶴點了下頭。
歸雪間從儲物戒指中拿出能用得上的東西,正準備動手,卻又感覺到一股奇異的魔氣。
他手上的動作沒停,但還是循著魔氣的方向看去,或許白家還有後招。
魔氣竟然是從白自在哪裡散發而來,而他的身軀未被魔族占據,照理來說,靈府中只有靈力,不會有魔氣。
歸雪間仔細分辨著,找到了準確的位置。
魔氣來自白自在的心臟。
歸雪間微微皺眉,他想,這是白家的一貫伎倆。
對於白家而言,歸雪間是很珍貴,不可替代,將要用於第一魔尊的容器,所以他的身體內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然而這些知曉白家最大秘密的容器,性命一定在白家的掌控之中。
有什麼紮根在白自在的心臟,等待被觸發。
歸雪間停下手中的動作,靠近於懷鶴,小聲說:「他要死了。」
不遠處,白自在痛苦地捂住左邊胸口,不停翻滾著,喉嚨間發出「嘶嘶」的聲響,大約源自身體的極度痛苦。
歸雪間被於懷鶴捂住了眼睛。
不過片刻,白自在的心臟爆裂開來,他噴出一口血來,意識到是有人在外面監視著自己。
對白家而言,他是一個殘次品,一個消耗品,一個僅此而已的東西罷了。
雙葉峰外,花先生抽出空,切換到歸雪間這邊。
靈石倒映出來的場景是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有。
很奇怪。
花先生知道歸雪間有使靈石失效的能力,但他的學生不會那麼做。就像過去幾天,歸雪間每次都是拉著於懷鶴離開靈石的觀察範圍,而不是選擇破壞靈石,違反比試規則。
現在是出現什麼意外了嗎?
花先生著手修理陣法。
雙葉峰極大,可供觀察的玉幕有十多塊,大多都停留在正在發生打鬥的地方。
左邊的一塊玉幕之上,四五個人正在攻下山頂上的據點。
電光石火之間,各種法術全都施展了出來,半空中綻放諸多法術的光芒,精彩絕倫。
其中一個看客狀似認真地看著這場打鬥,實則心思全放在另一邊。
這個花秉秋也太過厲害,法器快要失效了。
他沒有任何猶豫,捏碎了手中的東西,粘稠的半透明液體從他的掌心往下滴落,又在一瞬間被烤乾,沒留下任何痕跡。
但還是很嫌棄地用了個清潔法術。
他甩了甩手,笑道:「這些年輕人之間的打鬥真是精彩。」
一旁的人搭話道:「左副使這樣的人物,心思也會被這些年輕修士所牽動?」
那人道:「可不是,掌心不自覺都出汗了。」
又低聲罵了一句:「廢物。」
不知道在指哪個人。
而另一邊,花先生才修好陣法,玉幕閃爍了幾下,才映出清晰的景象,就見一人噴出熱血,左邊胸口往下塌陷,已經無藥可救了。
於懷鶴和歸雪間站在不遠處看著。
不對,是於懷鶴看,歸雪間的眼睛被擋住了。
驟然死了人,看台上的氛圍有些沉重。
司徒先生走上前,努力辨認這人的長相,認出他是才入學不久的百自在。
一個好端端的人,怎麼就這麼死了,湊巧死之前,梵行諸天陣還不能看了。
太多疑惑,太多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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