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瑩白。
上面有幾塊不大的淤青,要有一點紫痕,斑斑點點的。
歸雪間歪著腦袋,抖了抖。
於懷鶴說:「冷?」
大夏天的,怎麼會冷。
歸雪間又搖頭,他現在只想儘快擦完藥,然後躺著。
擦藥的感覺不是疼,於懷鶴的動作很輕,很難想像這是一雙殺起人來毫不猶豫的手。他的皮膚也是白的,但落在歸雪間細白的腿間,膚色的差別還是很大。
看不到於懷鶴上藥的手時,歸雪間還只是胡思亂想,現在卻莫名的緊張,隨著於懷鶴的動作,心臟越跳越快,而現在又坐了起來,沒有可以咬的枕頭。
歸雪間咬住了嘴唇——在即將咬下去的一瞬間,被人掐住了下巴。
那是沒碰藥膏的手,但也沾染上了很淡的藥的香氣,於懷鶴的大拇指微微用力,讓歸雪間不能咬住嘴唇。
然後,將自己的手指卡在了歸雪間的唇齒間。
歸雪間一怔。
於懷鶴沒有抬頭,他繼續慢條斯理的為歸雪間上藥,眉眼低垂著,隨意道:「不是說不準咬的嗎?」
歸雪間不明所以,或者說收到了驚嚇,猝不及防地咬住嘴裡的東西。
下一刻才意識到那是於懷鶴的手指。
歸雪間慌慌張張鬆開牙齒,但嘴裡有個別的東西,說話都不清楚,他問:「不疼麼?」
於懷鶴在替自己上藥,自己卻咬人,似乎是在恩將仇報,這樣很不好。
於懷鶴停下手中的動作,低頭看向歸雪間。
他的眼眸顏色很淡,又濕漉漉的,像是日光下泛著漣漪的湖水,看起來很純真,有多了一絲纏綿的意味。
於懷鶴收回手,他的手指修長,很乾淨,指節處是濕潤的,有一圈牙印,很淺。
他勾了下唇,平靜地說:「歸雪間,你咬的太輕了。」
歸雪間:「……」
他後悔了,且惡從膽邊生,方才應該重重咬下去的。
第49章 妖獸
上完藥,歸雪間的衣服被扯來扯去,系帶半散開,松松垮垮地掛在肩膀上,露出一點塗抹著藥膏的淤痕。
於懷鶴凝視著那一小片皮膚,移開視線:「周先生沒看著你嗎?」
歸雪間抱著被子,縮成一團,仰頭看著於懷鶴:「看著了。如果摔的太厲害,他會用靈力護住我。」
於懷鶴皺眉,似乎這句話里隱含的意思。
摔的不太厲害,周先生就不會管了。
周先生已經算是照看得很周到的那類先生了。如果教從小開始修煉的學生,先生頂多示範一下,就讓學生自己摸索去了。
至於自己到底有多不靈活,摔了多少次,歸雪間不想說。
丟臉。
於懷鶴說:「那你以後都這麼摔著嗎?」
其實摔的並不嚴重,不會太過影響行動,只要歸雪間克服一下,早日學有所成,就可以擺脫這樣的折磨。
也算另一種程度上激勵他努力修煉了。
歸雪間想岔了,以為於懷鶴的意思是沒有人看顧,自己會摔個大的。
他想了想:「周先生說,可以等一個師兄回來教我。」
於懷鶴偏過頭,看著歸雪間的眼睛,淡淡地問:「什麼師兄?」
不知為何,總覺得周圍的溫度是不是忽然降低了。
歸雪間不明所以,他縮在被子裡,對溫度的改變不太敏感,回答道:「我不認識。是周先生之前收的學生,據說也學過《重明十八影》。」
於懷鶴「哦」了一聲,又說:「我可以教你。」
歸雪間:「。」
連身法秘籍都沒看過,就說能教別人。這是何等的自信,近乎到了傲慢的程度。但這話是於懷鶴說的,就很有說服力。
歸雪間不會懷疑他做不到。
但如果要教,於懷鶴就要去學,似乎很浪費時間。
思考的時間裡,於懷鶴又說:「而且有我看著不會摔。」
自己在這方面確實過於笨拙了,摔了很疼不說,如果每次上藥都像今天這樣,心跳一直過快,歸雪間懷疑自己的心臟要出問題。
歸雪間說:「那我明天去問問周先生。」
違背先生的安排,還是要告知一聲的。
於懷鶴點頭。
*
藥膏很好,於懷鶴又用靈力替歸雪間舒緩了酸痛的小腿。第二天醒來,歸雪間又活蹦亂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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