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知禮此刻不敢再強求,只能順著程訴的意思,出了這間房子,搬到了樓下。
其實程訴要不要他住進來都沒什麼區別,他知道房子的密碼,這密碼甚至還是他生日。
但他不知道,他前腳剛走,程訴後腳就換了密碼。
指紋和數字密碼都被重置,程訴錄入她自己的指紋,換上只有她知道的密碼。
她先前從倫敦回京住進這裡時沒有換密碼,只重置了數字密
碼,因為那時這房子還不是她的,只是凌淑慎借給她住的。
程訴做事很有分寸,房子是凌淑慎為了方便她看管祁知禮而借的,裡頭的陳設她一樣沒動,密碼也是,甚至住的是客臥,除了那張被意外換掉的沙發,這裡和她來時沒有區別,凌淑慎回京,她立馬能完璧歸趙。
既然現在這房子是自己的了,程訴便有了絕對的自主權,密碼她想換就換了。
這裡面少說沒有賭氣的成分在,她氣祁知禮要把她關起來,所以程訴要把他關在門外。
沒錯,程訴二十九歲才起了叛逆心思,要把祁知禮關在門外,讓他吃點教訓。
盈盈月光似輕柔薄紗,夜幕里的秋水長天寂靜無聲,程訴坐在電腦前瀏覽郵箱,裡面空空如也。
她那份辭呈發到凌淑慎那裡半個月了,硬是沒有一點回音。
太不正常了。
凌淑慎再忙,再脫不開身,就算剛下手術台,她也不會這麼久都不給程訴答覆,以往的郵件一周內必能看到回信。
程訴甚至想過,是不是凌淑慎病情惡化了才沒有回覆她,可她沒有收到來自醫院的任何消息,祁知禮看著也一切如常,不像凌淑慎出事後該有的樣子。
那為什麼她不答覆程訴呢。
祁知禮已經是祁董事長,凌淑慎在英國的業務也被裁撤掉,程訴已經做完她該做的所有事,對凌淑慎來說已經沒有利用價值,程訴主動提出離開,應該是件好事才對。
程訴想不明白。
孤寂空間裡,密碼鎖的聲音在此刻顯得格外清晰。
三次提示密碼錯誤的響聲接連入耳,程訴打開智能貓眼,見到祁知禮那張不可置信的臉。
又試了兩次,祁知禮更加垂頭喪氣的神色里,還加了點憤怒。他反應再遲鈍,此刻也意識到門鎖的密碼被換掉了,不再是「零六二零」了。
外面的人還在試,密碼錯誤的響聲一次次傳來。
程訴站在門口,現在,她和祁知禮還剩一道牆的距離。
看著顯示器里俊朗但充滿怒氣的面容,程訴的手不自覺的搭上門把手。
「打開這扇門吧,放他進來,你那麼喜歡他,不捨得把他關在門外的。」
腦海里有個聲音這樣說。
「不要打開這扇門,你忘記他對你做過什麼嗎,他想把你關起來,現在開門就是引狼入室,說好要給他教訓的。」
另一個聲音這樣說。
還沒等兩個聲音爭執出結果,門「咵嚓」一聲,自己開了,程訴撞進祁知禮的目光里。
不可能,程訴明明換掉了密碼,祁知禮怎麼可能打開?是不是門壞了?還是……祁知禮猜到了密碼?
程訴此刻有些悔恨自己為什麼沒把密碼設置複雜一點,四位數的密碼有上萬種可能性,居然恰好被祁知禮打開了。
「哐當」一聲,祁知禮走進來,順便帶上了門。
程訴措不及防的被祁知禮摁在牆上,他厲聲質問,為什麼要換密碼?為什麼不讓他進?
「你能把我關在祁公館,我為什麼不能換掉密碼不讓你進。」
比起祁知禮做的荒唐事,程訴只是換了密碼不讓他進,這有什麼大不了的,這是她自己家,她的質問有理有據。
但祁知禮眼睛紅了,把頭埋在程訴頸窩,哽咽著求她:
「你不要把我丟在門外好不好?」
程訴偏頭不去看他,不忍心說不好,又不想說好。
哪知這動作像是更加惹怒了祁知禮似的,掰過程訴的頭就狠狠吻了上去。
他們很久不曾有過這樣的親密舉動。
祁知禮的吻透著不同尋常的兇狠,長驅直入的與程訴的舌根糾纏在一起,發狠似的吮吸,程訴覺得嘴唇都麻了,不斷的拍打他,她快要呼吸不暢到窒息。
「你發什麼瘋,你弄疼我了!」
「我是瘋了,我早就瘋了!」
那眼神看得人毛骨悚然。
「程訴,你是不是真拿我當情人,但床伴,卻唯獨沒有拿我當過男朋友?」
語氣中有種悽厲的悲哀。
「也許一開始我的強求就是錯的,你根本不願意對不對?」
他不像是要問程訴,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既然一開始就是錯的,那就一錯再錯下去吧,我偏要強求,偏要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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