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廚房做了八珍糕,你喝完藥就能吃了。」
祁知禮哄她,程訴以前喝不下中藥的時候,祁知禮也這樣哄她。
城西有家做蘇式糕點很有名的店鋪,程訴喜歡那家的八珍糕,但特別難買到。祁知禮卻肯大老遠的跑一趟,親自排隊幾小時,有時候甚至還買不到,回家時比程訴還失魂落魄。
如今再去買已經來不及,祁知禮只能叫廚房做,用糕點哄她吃藥。
每每這時,祁知禮總調侃她像小孩,那是她身上為數不多殘留的幼稚氣息。
之後的日子,程訴就留在祁公館養病,還住在祁知禮的房間。
祁知禮與她相處中總透露著小心謹慎,他怕惹她不開心,不敢抱她,更不敢親她,也不敢和她睡一間房,每晚都住在隔壁的客臥。
但其實程訴知
道,祁知禮每晚等她睡熟之後就會悄悄進來,在她身邊躺下,輕輕的環住她,等到天蒙蒙亮,祁知禮又鬼鬼祟祟的回隔壁房間去,這一整套流程下來,程訴都覺得累得慌。
有天早上祁知禮睡過頭了,等到日上三竿,程訴已經醒了好久,祁知禮才緩緩睜眼,撞進程訴的平和的目光里,緊張得差點摔在地上。
程訴沒罵他什麼,從此之後,祁知禮好像就默認程訴接受了他這個行為。
可程訴心中始終有氣在。
四月的陽光是一種懶洋洋的氣息,程訴坐在小花園的躺椅上看書,海棠花開得正盛,垂下枝頭落在程訴的眼前。
傭人給程訴送來茶點,是祁知禮特地交代的八珍糕和白毫銀針。
那一樹海棠總叫程訴想起第一次來這裡赴宴的時候,祁知禮把她堵到牆角,湊她湊得那麼近,快要親上。
程訴不知道祁知禮什麼時候對她起的心思,他忽然跟她說「不止想要你做我的助理」的時候太突然,程訴來不及追究他的興起,如今想來,他在海棠樹下看她的眼神就已經很猛烈了。
傭人替她添茶,還是那張熟面孔,程訴現在記起在什麼時候見過她了,那天的家宴就是她來叫祁知禮去吃飯的,才打破那場令程訴不知所措的僵局。
這個傭人沒想到,那時她以為撞破了一場姦情,那場姦情的女主角最後被小少爺親口稱為這座宅子的女主人。
躺椅太舒適,陽光也剛好,程訴不自覺的閉眼小憩,把諸多不順心的事拋在腦後。
祁知禮這幾日鬱鬱寡歡,陳明他們夥同起來攛了個局,叫祁知禮出來喝酒散心。
藍海灣的桌上擺著數不清的空杯子,紅的白的啤的混在一起,喝得人頭暈目眩。
「程訴不都回來了嗎,怎麼還是這幅樣子?」
冷序南問他,祁知禮不說話。
陳明勸他,他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何必吊死在一棵樹上,還把自己搞成這樣。
祁知禮從美國回來之後,儘管吊兒郎當的不成樣子,但想攀上他的女人還是數不清楚,更別提接管祁氏之後,但凡能和他攀上關係的,都想給他搭線介紹。
那些千金小姐,什麼樣性格的都有,美艷大方的,乖巧安靜的,祁知禮只要肯點頭,她們都乖乖過來任他差遣,程訴這樣的,會被叫做不識時務。
可祁知禮就喜歡程訴。
「阿南,我好像做錯了什麼。」
陳明問祁知禮他能做錯什麼,他這個位置,做什麼都不會被人說錯的。
祁知禮喝醉了,醉得不省人事,沒聽見陳明的話,冷序南替他答了,別人不敢說他錯,可程訴敢,這才能體現程小姐在祁知禮這裡多特別。
「能讓他這個在京城浪蕩多年從不動心的人,心甘情願的低頭求愛,程訴是獨一人。」
冷序南這句評價叫眾人恍然,在這段身份差距極大的,甚至看起來不太平等的關係里,程訴才是占上風,做主導的人,祁知禮被動的接受她的一切決定。
把醉鬼送回家的任務又交給了冷序南,司機往山上的祁公館開去,宅子亮著燈,卻很寂靜。
祁知禮今晚有點吵,冷序南扶著他進了別墅,他還大聲嚷嚷著要程訴。
不知道是感知到他的召喚,還是程訴被他吵醒了,她穿著睡裙從樓上下來,從冷序南手裡把祁知禮接過來。
「麻煩你送他回來了。」
祁知禮聞到熟悉的味道,埋在程訴頸間蹭著,這樣一幅親昵的姿態,像極了新婚燕爾的小夫妻,旁人見了都要說句感情好。
冷序南也這麼覺得。
既然如此,祁知禮在那矯情個什麼勁?
程訴叫傭人送冷序南出去,又叫廚房煮了醒酒湯。
祁知禮黏著程訴不撒手,連醒酒湯也不喝,要來親程訴,甚至摟著她的腰把她抱回了房間,一點也不像喝多了的樣子。
程訴嫌他酒氣重,祁知禮居然開始掉眼淚。
「你嫌棄我了!」
「你不要嫌棄我,我馬上就去洗乾淨。」
祁知禮去解衣服,卻解不開。
「程訴,你幫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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