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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上樓了,你們慢慢聊。」

程韻很自覺的給他們留空間,程訴卻一直逮著她的手不放,她實在難去面對。

「訴訴,該來的總會來,你知道的,逃不掉的。」

是啊,她逃不掉的。

祁知禮總有辦法可以找到她的,她一直都知道這點,她的躲避只是給自己一點心理安慰,其實沒有任何作用。

「程訴,上車我們聊聊吧。」

車門開了鎖,門把手近在咫尺,程訴卻不敢伸手,她總有一種,上了這車就沒退路的感覺。

「不了吧,就這樣聊吧。」

祁知禮直直的盯著程訴的眼睛,看得程訴發虛,不自然的躲避。祁知禮拿程訴沒有一點辦法,他在她面前只能妥協。

他下了車,走到程訴面前,他進一步,程訴就退一步,她好像真的厭煩極了他。

程訴一退再退,祁知禮的身型和表情太有壓迫感,正式的黑色西裝像要去談判桌談一件有關終身的大事。她害怕他再上前一步,她怕她馬上就要控制不住自己,她沒有和祁知禮談判的底氣和籌碼。

「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她緩慢的問出這句,連頭都不抬一下,祁知禮的心臟忽然抽疼,像被浸在幾千米的海底,水壓讓他的心炸開。

他沒想到程訴見他的第一句話是問他有什麼事。

他來這裡是為了什麼,程訴不知道嗎?不,她只是裝作不知道,他今天才了解,程訴在裝傻充愣上也有如此造詣。

「怎麼臉色這麼不好?」

臉色蒼白,神情懨懨,像大病了一場,祁知禮不知道程訴從青省回來發了高燒,但看她的神色很不好。

中醫講勞心傷神,心裡藏著事是會顯露在面上的,秦建同常說他們不要操太多心,要保持心情愉悅,程訴看起來很不快樂。

她離開他之後,也不快樂。

祁知禮想牽程訴的手,被她躲開。

他的心頓時涼了半截,手懸在空中,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花了一點時間調整心情,壓下那股苦澀,祁知禮才有勇氣繼續說話。

「程訴,我們之間到底算什麼?」

他們之間到底算什麼,程訴不打招呼的就離開是把他當什麼?男朋友?還是床伴?她始終沒給他一個正經名分,她不止一次的否認著他們的關係。

程訴也想不明白,他們之間到底算什麼?祁知禮從不含糊的給她女朋友的名分,他還想和她結婚,可程訴從沒有這個想法,她並不認為,她能做好祁太太。

她沒質疑過祁知禮的真心,她質疑的,從來都是她自己。

人類的情感是複雜的,程訴愛祁知禮嗎?愛的,她沒法否認這個事實。可要她真的和祁知禮在一起,走到結婚,她沒那個勇氣。

她切身體會到祁家的那些爭鬥,她不覺得她適合祁太太這個位置,只會害祁知禮,也害她自己。

明月曾說,程訴是個太過呆板卻又理想的人。所以她覺得,她的離開,是最好的選擇,即使這本身就是一種錯誤。

「訴訴,怎麼站在這裡呀?」

沉重傷感的氛圍被突然到來的程父打破。

「今天釣了條大魚,正要和你說讓你媽媽給你清蒸魚。」

程訴口味清淡,喜歡清蒸,前段日子病著,家裡人都遷就著她的口味。

「還是做紅燒吧。」

程韻不愛吃清蒸魚,她喜歡紅燒,程訴今晚大概沒心情吃飯,別白白浪費了這條大魚。

「也行,你說怎麼做就怎麼做。」

程訴輕輕笑著回應。

「對了,這位是……?」

程父看向祁知禮,而祁知禮看向程訴。

他想知道,程訴會在她父親面前怎樣介紹他,即使已經體會到程訴對他的排斥,他仍舊期待那二分之一可能的賭注有勝利的機會。

靜默猶疑後,程訴終於當著兩雙熾熱目光開了口。

「這是……我的一個普通同事。」

普通同事,聽到這個詞兩個人的反應截然不同。

程父先反應過來,讓程訴和同事繼續聊,還問祁知禮要不要來家裡吃飯。

「他不來,他一會兒就走了。」

程訴替祁知禮回答了。

祁知禮倒也沒否認,只是嘴邊掛著冷笑,他聽到程訴剛剛那句「普通同事」,是很快就得走了。

程父似乎察覺到氣氛不妙,先一步上樓了。程訴和祁知禮還保持著原來的站位,彼此對峙著。

「程訴,原來你能隨便和普通同事睡一張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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