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走了,房間都給你收拾好了,不留下住一晚嗎?」
「明天還有個局呢,爺爺生前的好友相邀,我不去不合適啊。」
祁氏由祁成蹊交到祁知禮手裡的過程還算平穩,但祁知
禮畢竟年輕,進集團的時間滿打滿算也沒有兩年,根基不穩,馬虎不得。
何況,沒有程訴在身邊。
從前他沒覺得這些工作有多費力,如今才切身體會,程訴在背後替他準備了多少。
程訴還會哄他,每次回家見到程訴在客廳等他,他身上的疲憊立馬煙消雲散。可現在他回家,秋水長天空空蕩蕩,冷得刺骨。
「董事長,您今晚去哪裡過夜?」
「回祁公館吧。」
祁知禮不想回秋水長天。
他回去了也見不到想見的人,反而更難過。
陳助理一大早的來跟祁知禮確認這幾天的行程,他沒想到這個年過得比預想的更忙碌,原本定好去臨城的行程已經往後推了好幾天。
「董事長,我不太建議您現在離京,這些邀約拒了哪一個都不好,而且集團現在……」
「都推了吧。」
祁知禮出聲打斷。
「董事長,這……」
「我說都推了。」
既然拒絕哪一個都不好,那就都拒絕了吧,也算一碗水端平。
「去臨城的計劃照舊,你就留在京城吧。」
陳叔是祁成蹊留下的人,祁知禮從沒對他說過重話,也知道他是受祁成蹊囑託,對祁知禮一直都很好,可是祁知禮等不及了。
他不想再拖下去了,他好想見程訴。
從那句「對不起」開始,他的心一直懸著,放不下,他覺得程訴那麼說,是她也喜歡他的,她知道自己這樣做或許不對,可她還是執意離開,到底是為什麼?
而且,他這幾天一直夢到她,他聽見程訴在夢裡叫他了,她是不是也想見他?
祁知禮對程訴永遠有邁一步再邁一步的堅定和耐心,他願意一而再再而三的追到她身邊。
程訴家在雲城很老的一個小區,旁邊是雲城中學,程母是那裡的老師,學校里很多老師都住這裡,彼此之間相互熟悉。
所以突然出現的一輛陌生豪車,在老舊斑駁的小區里太顯眼,連程母都跟程訴與程韻說起,這輛車在小區群里占盡了風頭,不知道是哪家發達了這麼招搖。
「還偏偏停在咱們家的樓下,也沒聽說樓里哪家買了這車啊。」
程父也在家發了幾句牢騷,主要是停在他們家樓下有點擋道。
「你看到那輛車了嗎?」
程韻問程訴。
程訴點頭,她不可能看不到,那輛車正對她房間的窗戶。
「好像年前就停在這裡了吧,不知道停這麼久一直不動是為什麼。」
現在已經過了春節假期,要是回家過年的車,這會兒早就該開走了。
程韻不知道答案,程訴卻好像明白。
雖然只在年終審計中匆匆瞥過一眼,但程訴記憶力太好,她記得這號牌,這輛車應該是掛在祁氏臨城分公司下的。
為什麼出現在這裡,不用說也能明白。
程訴知道祁知禮有這個能力,即使她一點消息也不透露,祁知禮也能查到她的所有蹤跡。
所以他已經追到這裡來了。
程訴更不想出門了,她也不明白,她見到這輛車時既高興又恐懼的矛盾心理是怎麼產生的。
她能很清楚的感受到,因為祁知禮再一次的奔向她,她內心忽略不掉的興奮。
但她更清楚的感受到,她害怕一出門就撞上他,因為本質上,程訴還是覺得自己對不起祁知禮,她背棄了他。
「程訴,收拾好沒,快出門了!」
「我能不能不去啊?」
「不行!你已經很多天沒出門了,今天可是大舅舅的壽宴!」
程韻才不慣著她,拿起衣服就往她身上套,拖也把她拖出門了。
下樓路過那輛備受矚目的豪車,程訴忍不住往裡看,可惜車窗玻璃是單面的,外面看不見裡面。
她忽然又感到落寞。
等程訴給大舅舅過完壽宴回家時,樓下那輛車已經不見了。
「終於開走了,這下進門不用繞道了。」
程父程母對這個麻煩開走的事感到高興。
「走了好。」
程訴也說。
走了好,走了好。
程韻感覺程訴周身的氣息像被冰封起來一樣,直覺告訴她,那輛車和程訴有關,也許也和祁知禮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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