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休息室就鬆散的頭發現在已經完全散開,搭在程訴的臉上,遮住部分面容,透出一股輕盈破碎感。
祁知禮將快要滑落的外套重新給程訴披好,忍不住去撥弄了她的頭髮。
湊近給她系安全帶時,祁知禮又聞到了那股清冷木香,和輕微的酒味摻在一起,整體基調變得溫暖而柔和。
和現在的程訴狀態一樣。
他承認,那一刻,他確實對程訴生出了不一樣的情感。
手機日曆的時間已經來到二十一號的凌晨,灝榆路還熱鬧,身旁的人面朝他安靜的睡著,為他辟出這一塊格格不入的寧和。
沒選擇就近歇在環悅,他開車帶她回了秋水長天。
半小時的路程,程訴沒有醒來的跡象,反而睡得更沉,祁知禮都不忍心把她叫醒,大概也叫不醒她。
他又一次抱起了程訴,好像比剛剛有經驗了些,將她的頭靠在他肩上,更好的護住了她。
她的臉頰剛好貼在了祁知禮脖子裸露的皮膚,不止臉頰,還有嘴唇,就好像在親他。
祁知禮忽然覺得熱了起來。
電梯行駛到二十八層,他終於可以將程訴放下來,但手還是摟在她的腰上,以防她重心不穩摔倒在地。
程訴好像被這個動作驚擾,輕微動了兩下,依舊沒醒,但貼祁知禮更緊了。
祁知禮之前還沒發現,醉了的程訴竟有點黏人,黏在他身上不肯走。
不過面對眼前緊閉的房門,祁知禮犯了難。
他不知道怎麼打開。
智能門鎖沒有鎖孔,他也找不到鑰匙,只能用密碼或者指紋。
他握住程訴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去試,但十次都是指紋錯誤的提示,惹得他再一次抬頭確認,這到底是不是六棟二十八層。
但他的確沒走錯。
「怎麼指紋都不對呢?
你到底設的什麼密碼?」
程訴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皮膚上,他卻聽不到任何回應。
程訴家的門,今天是進不去了。
現在的祁知禮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將程訴丟在這兒,另一個是……
把程訴帶回他家。
經歷一番思想鬥爭,在兩個都不好的選擇中,祁知禮選擇了相對好的那一個。
程訴依然在他懷裡沉睡。
「跟我回家吧,程訴。」
他喃喃自語,把程訴抱回了二十七層。
比起讓她露宿樓道,他家應該算一個不錯的棲身之所。
客房前兩天才收拾過,被子還殘留著洗衣液的清香,祁知禮把程訴放在床上,脫掉她腳上那雙前幾個小時才換的平底鞋,她的腳跟還貼著創可貼。
原本準備在生日宴上的那雙鞋也是祁知禮親自挑的,按照她的尺碼買的,卻沒想還是不合適,讓她穿得那麼難受。
但那麼難受她也不說。
禮服裙緊身,且短,程訴這樣躺在床上的姿勢,露出了她那雙又白又直的腿,甚至有點走光。
祁知禮趕緊扯過被子裹在程訴身上。
不過他裹被子和裹外套的手法一樣,一樣爛,一樣叫程訴不舒服。
程訴在睡夢中感覺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嚶嚀一聲,扯開束縛。
祁知禮俯身,去看程訴的睡顏,她的臉像顏色不均勻的蘋果。
酒味蓋不住她身上的氣味,祁知禮其實很好奇,程訴究竟用的是什麼香水,他從來沒有聞過相似的味道。
似山中霧,似雲中雨,泛著點潮濕冷意。
和她本人很像,透著一股淡漠,透著一股無名憂愁。
說不出是香襯托人多些,還是人成就香多些。
「好好睡吧。」
平日裡最不解風情的祁四少,今天難得大發善心收留了程訴。
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這句話,程訴動了動,翻了個身。
偏偏這一翻身,將祁知禮翻到了床上,程訴帶著酒意的動作透出不容置疑的氣勢。
他跌倒在柔軟床墊的那一刻是懵的,下一秒,程訴就貼上了他。
應該是無意的舉動,卻讓祁知禮逃不了了,程訴抱著他,抱得有點緊。
她那麼瘦弱的一個人,卻能有這麼大的力氣禁錮他,也或許,他本沒想從這場禁錮中脫身。
那張近在咫尺的清麗的臉,溫熱的呼吸,酡紅的臉頰,讓程訴生出種酒色交織的魅惑。
其實魅惑這個詞形容程訴不準確,只是祁知禮被眼前的她所魅惑,生出親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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