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現在人在國外,不方便插手這公司中許多事,派個人回來替她處理,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凌淑慎願意這麼做,連祁成蹊和祁知禮都沒說什麼,哪裡輪得到他們置喙。
會議室安靜了一會兒,眾人看祁成蹊的臉色,不敢再多說什麼,開始上月的工作匯報。
程訴安然坐在屬於凌淑慎的那張椅子上,靜靜聽著,神情還是那樣找不出破綻,沒有畏懼,沒有慌亂,比年輕時的凌淑慎更加穩得住。
只是在這暗流涌動中,有多少雙眼睛在她身上流轉。
她的出現實在太措不及防,她到底和凌淑慎是什麼關係,而凌淑慎又有什麼目的。
誰都不知道。
這一次的大會上,程訴初來乍到,雖有代持股份的名頭,但對集團內的事情一句話也沒說,倒是見到了祁家兩位先生的爭辯。
她來之前,看過資料,凌淑慎擔心她應付不過來,更是跟他講了許多。
祁家在世的兩位先生,大先生祁明彰,二先生祁明均,在祁致堯去世後,分庭抗禮許多年,會議上劍拔弩張,誰也不肯讓。
而祁成蹊好像也沒有要制止的意思,任由他們鬧著,鬧到最後,誰也沒討到好。
原本這場會議就要不歡而散,程訴忽然向祁成蹊的提議將氣氛推向另一個高潮。
「凌女士的意思,是小少爺年紀不小了,想放進集團鍛鍊鍛鍊。」
二十二歲大學畢業,至今快三年,祁知禮喝酒玩樂在行,對處理家業卻一竅不通,連股東大會也不參加,給眾人留了個紈絝的印象。
祁家孫輩人不少,除了祁知禮,祁明彰和祁明均的孩子畢業後都很快進入公司。
對於祁知禮毫無上進的態度,祁家其他人倒是很樂見其成。
所以聽到這話的第一瞬間,祁明彰和祁明均就提出了反對,話說的好聽,覺得祁知禮到底還年輕,多玩玩也沒什麼。
祁知禮自己好像對這個提議也不太滿意,皺著眉頭看程訴。
他能來今天的會議就已經是妥協之後的不得已,現在居然還要插手他進入公司的事兒,有點太過分。
程訴沒理會祁知禮的不滿,她只做凌淑慎交代的事,趁著該在的人都在,早點把這事提上日程,下一次聚齊這些人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可祁知禮的去向,程訴說了不算,祁明彰和祁明均說了也不算,要祁成蹊發話才行。
祁知禮自父親去世,母親出國後,就養在了祁成蹊膝下,那時都以為祁成蹊對這個小孫子和祁致堯是一樣的,都寄予厚望,所以帶在身邊撫養。
哪知祁知禮吊兒郎當這麼多年,祁成蹊也放縱,好像並沒有讓他繼承家業的想法,倒是祁明彰和祁明均,形成了兩虎相爭的格局。
「當然,小禮早該來集團了。」
說這話時,祁成蹊的表情很有深意,瞥了一眼祁知禮,意思是他不想也沒辦法,必須得來,又看了一眼祁明彰和祁明均,警告他們不要在這件事上惹是生非。
匆匆結束了會議,眾人好像都有話要說,祁成蹊卻沒給他們這個機會。
不過祁成蹊雖然應下了這事,其中仍有變化的餘地,什麼時候來集團,要來集團的哪個部門,哪家分公司,都不明不白,有心人能操作的空間可不小。
但日子還長,有的是時間可以耗,程訴這次回來,凌淑慎大概不會再讓她回倫敦了。
電梯裡,程訴站在祁知禮身邊,比剛才在會議室里無懈可擊的狀態多了一點柔弱的感覺。
從昨天到現在,程訴至少有三十個小時沒有休息了,她實在是有點熬不住了,很需要回去睡一覺。
但她這副退卻攻擊和凌厲的樣子落在祁知禮眼睛裡,覺得有點讓人……憐愛?
小骨架給程訴高挑的身形帶來些纖弱感,有點古畫中典雅女子的風韻。
祁知禮其實覺得程訴的給他的感覺很奇妙,她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矛盾感。
第一面,他就覺得程訴和凌淑慎有幾分相似,她本身就是凌淑慎培養起來的,氣質風格像是一個模子裡出來的,不知道的以為程訴才是凌淑慎的女兒。
但現在他卻覺得不像了,因為凌淑慎身上從來不會出現這樣的矛盾感,他印象中,凌淑慎從來都是有力量的,不會有這樣易碎的一面。
程訴出了電梯,直直的就要向等在樓下的車走去,又被祁知禮拖住腳步。
「程助理,就這麼走了?」
祁知禮咬重了「助理」兩個字,凌淑慎不僅要他進祁氏,還點明了程訴做他的助理,連祁成蹊都默許了。
程訴沒掙脫祁知禮拉著她的手,被緊握的手腕有開始發痛。
掙脫的話就要脫口而出,又被祁知禮的話堵住。
「怎麼?這樣隨意替我做了決定,不該和我好好坐下來,吃個飯,聊聊你將來打算怎樣做我的助理?」
程訴的不反抗,給了祁知禮得寸進尺的機會,一邊說,一邊把程訴拉得更近。
地下車庫這時候沒有人來,貼近的呼吸,程訴的手痛得在發抖。
祁知禮想,程訴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凌淑慎才會硬把她塞在他身邊,還替他做了這麼多決定。
所以程訴總該給他個解釋,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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