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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想把眼前的人再拉近點,去仔細觀察她臉上被逆光而映出的白色細小絨毛。

他這麼想,也的確這麼做了。

程訴傾身站在床邊,看著祁知禮睜眼,等他起床,等來的卻是他將自己拉到面前。

那張清麗的臉上驚恐的神態,在祁知禮咫尺之間的距離。

程訴這個人,好像從出現開始,就對祁知禮有種莫名的吸引力,出現的這幾個小時,祁知禮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了一些探索的冒犯之舉。

他甚至覺得這還不夠,另一隻手摸上了程訴的臉。

程訴感受到外界的觸碰,忍不住的驟然一縮,與祁知禮拉開距離。

她沒說話,眼中的質問卻要溢出來了。

祁知禮驀然有些心虛,懸在空中的手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

「你臉上沾了東西。」

「有嗎?」

程訴記得她剛剛什麼都沒做,怎麼就平白無故的沾了東西在臉上。

「有的。」

其實沒有,是祁知禮為挽回顏面,在無中生有。

程訴不理他了,也不想再繼續留在房間,提醒他穿正裝,然後自己去衛生間整理儀容。

洗手台上的鏡子裡,程訴的臉很乾淨,沒有祁知禮所說的沾了東西,只是有點夙夜未眠的疲態。

她上了淡妝,勉強遮住眼下的烏青,又換了一件稍微正式的套裙,不再穿來時那件米白色風衣。

再出來時,祁知禮已經換好衣服坐在沙發上了,他的確聽程訴的話,穿了正裝。

但剪裁硬挺的白衫穿在他身上,實在沒看出來正式。

或許是天氣漸熱的原因,祁知禮沒穿西裝外套,就一件單薄的襯衫,沒有領帶,脖頸處的兩顆扣子也鬆開了,袖子挽至手肘處,露出小臂。

程訴瞧出他身上一股富貴人家裡隨意公子的姿態,卻沒看見與凌女士同出一脈的書香門第的朗正氣質。

祁知禮在低頭看手機,聽到聲響,目光才轉向程訴。

敏銳眼神察覺到,程訴唇色紅潤了點,應該是塗了口紅,顏色並不艷麗,是很溫婉的豆沙調。

祁知禮起身,站到程訴面前,右手沒碰到她唇角,就被程訴眼疾手快的抓住。

小臂突出的青筋在程訴的指尖跳動,她如此清晰的感受到男性荷爾蒙的氣息。

「又怎麼了?」

對祁知禮多次不太禮貌的行為,程訴對他的容忍要到盡頭了。

「你的口紅花了。」

這次沒騙她,口紅溢出唇角,太破壞這張臉的氛圍,祁知禮見不得這點不完美,想親自動手幫她擦掉。

程訴卻是個不喜歡別人碰她的人,拒絕之後,自己用紙巾擦掉了。

對鏡修理妝容時,她才發現自己的手在輕微抖動,後知後覺的,剛在床上被祁知禮壓的那隻手在發痛,所以才會把口紅都塗出去了。

可馬上要出門,她沒那麼多心思去管這些小痛。

整理好下樓,就看見那輛灰色商務車停在路邊,司機恭敬的叫程訴「程助理」,然後再向祁知禮問好。

司機於叔祁知禮認識,是凌淑慎在京時常用的人,現在居然給了程訴。

他媽媽和程訴到底是多親厚的關係,都越過他這個親兒子了?

祁知禮心裡不太舒服。

程訴跟凌淑慎的關係嗎,也的確不一般,除了工作中的上下級關係外,偶爾私下裡,程訴也會叫凌淑慎一句師父。

她二十一歲開始在凌淑慎身邊做事,對程訴來說,凌淑慎是知遇之恩,更有半師之誼,不然怎麼能讓她回國待在祁知禮身邊。

程訴和祁知禮皆落於后座,車窗封閉,狹小,兩人不過一拳之隔。

祁知禮屢屢偏頭看向程訴,有打量,有探究,卻什麼也沒看出,只看見程訴雙眼虛焦,望向窗外。

這幾年京城變化大了,路上路過京大那一片兒,程訴是京大的學生,在那兒讀了四年書,現在卻有點認不出,邊上那些小店已經順應潮流,改成了自習室和咖啡廳。

車停在祁氏的大樓下,她才堪堪從感嘆中回神。

正準備和祁知禮一同上去,卻被他拉住手,「今天是股東大會,你確定要去?」

祁氏的股東大會,自然是要祁氏的股東才能參加,縱使程訴是凌淑慎的人,但沒有股份,她還是連會議室的門都進不去。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走吧,祁先生。」

她的辦法,她能有什麼辦法?祁知禮覺得好笑,祁氏可不是她想來就能來的地方。

頂層的會議室很少用,只有重要會議時才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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