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三郎猛然甩開,踉蹌後退,撞翻了身後的博古架,白玉觀音摔的稀碎,男人溢出一聲低吼,大掌青筋直跳,黑色外袍已攥出褶皺。
月色透窗而過時,趙三郎翻出趙府高牆,夜風卷著藥性在四肢百骸流竄,唯有心頭一點清明指引他踉蹌前行。
清冷的月光映照在城外的趙氏庵堂,禪房窗紙透出暖黃的燭光,映出的纖細剪影正在認真抄寫經文。
「砰!」
禪房的門扉被大力撞開,趙三郎閃身進門,身上黑色外袍已被汗水濕透,緊貼在急促起伏的胸膛。
「三叔……」
阿梨驚詫抬頭,話音未落已被鐵鉗般的手扣住手腕,灼熱呼吸撲在耳際,混著一絲血腥味的松竹香不同往常。
趙三郎的體溫隔著縵衣傳來,阿梨這才驚覺他肌膚燙得駭人,男人眼尾泛著不正常的潮紅。
「你怎麼了?我去叫師太……」
趙三郎盯著近在咫尺的唇瓣張合,淡淡薄粉如三月櫻花,掌心柔膩的肌膚引得藥性更烈。
肌膚相觸的剎那,趙三郎忽得將人拽入滾燙的懷抱,縵衣下的身子單薄得驚人,隔著衣料觸到她突起的蝶骨。
阿梨僵在滾燙的懷抱,耳畔是男人擂鼓般的心跳,腰間手掌似烙鐵般灼人,驚得她指尖發顫。
「這裡是趙氏家庵,三叔請自重!」
「……喚我三郎。」
「妾身是你大嫂,」阿梨欲推開男人,卻覺腰間力道驟緊,「夜深了,三叔請回吧!」
趙三郎突然埋首在她頸窩,滾燙的呼吸拂過她耳畔散落的碎發,帶著厚繭的指腹無意識在她耳後摩挲,激得她脊背竄起戰慄。
阿梨大力去推他,卻被男人扣住手腕按在案幾,案角硌著她的後腰。
趙三郎額角青筋暴起,汗珠順著額際一滴一滴落在她前襟。
「阿梨。」
一直縈繞心底的名字,趁著夜色終於喚出了口。
趙三郎沉醉的抵在她發間,手臂青筋因為克制而暴起,藥性催得他雙目赤紅,猶如困獸在做最後的掙扎。
「今夜的話,妾身就當沒聽過,你走吧!」
阿梨輕顫,試圖勸退被情慾控制的男人。
趙三郎卻好似受到了刺激,突然暴起將她按倒在案幾,發間的烏木簪滑落,青絲如瀑散落在雪白的頸側。
燭火跳動,牆上的人影搖曳。
忽見女子眼尾泛紅,顫抖的睫羽沾著蜇人的水光,男人已然昏沉的頭腦瞬間擠進一絲清明。
「別怕我,阿梨。」
出口的聲音沙啞得不像往日,卻不敢再動分毫。
眼角的淚簌簌滑落,一滴一滴砸在趙三郎撐在耳畔的手背上,燙得男人心尖發緊。
「……妾身是趙家婦。」
「阿梨,我不在乎,我只要你!」
再不願聽到絲毫拒絕的話語,男人滾燙的唇堵住她的嘴,血腥氣在唇齒間漫開,她卻被他箍的更緊,所有的克制盡數沉淪在這個吻里。
阿梨胡亂拍打男人的手按到肩頭裂開的箭傷,濕黏的血染上了灰青色縵衣,男人恍若未覺。
「阿梨。」
滾燙的汗珠毫無徵兆地滴落在她鎖骨上,趙三郎埋首在她耳畔粗重的喘息……呢喃……
炙熱的唇小心翼翼吻上她眉心,炙熱呼吸在方寸間交纏不清。
「阿梨,我只要你。」
阿梨輕顫的唇上沾染著一抹驚心動魄的艷色,男人體內藥性翻湧至巔峰,眼底已經血紅一片。
趙三郎指尖輕撫她唇角,顫抖著抹去那抹艷色。
就在那瞬間,男人抓起了案几上的剪刀劃破掌心,血珠順著刀刃滴落,疼痛令他神智清明片刻。
「……你瘋了。」阿梨心中湧起一股不知名的痛。
「別看。」
裂帛聲傳來,趙三郎用染血的衣袖蒙
住她眼睛,粗糲的指節划過她濕潤的眼角,掌心溫度燙得驚人。
趙三郎將她拉入懷中,仿若世間珍寶死死箍住。
昏暗的禪房裡,男人掌心的血滴在禪房老舊的案几上,散亂的經文全部染透。
「當年我父親曾說,最險不過美人局。」趙三郎口中溢出低笑,「他老人家若知道我今日所為,必定罰我……」
低笑的尾音消散在驟然貼近的距離里,男人的唇瓣停在阿梨耳畔,聲音輕得像嘆息。
「阿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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