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小聲地說,像是充滿膽怯的試探。
「會的,」沈素秋肯定地點點頭,「娘肯定會像以前一樣愛你疼你的,甚至比以前更愛你疼你…….婉凝,沒有人可以取代你。」
兩人執手相看淚眼,欲語淚先流。
邱婉凝很快就睡著了,她現在像是完全退化成了孩子一樣。除了夜裡會發脾氣,白天時候的邱婉凝看不出有任何精神上的問題。她遠比自己小時候要乖巧得多,每天吃飽飽、睡好好,醒來就疊千紙鶴,疊到一定數量的紙鶴,就讓人帶給「她娘」,也就是沈素秋。
傅如芸死後,沈素秋床底已塞滿了這樣的千紙鶴。
「快睡吧…….睡著了就察覺不出痛了……..」
沈素秋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第一次在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身上,體會到了做母親的感覺。
童年裡沈趙氏也是這麼陪伴著自己,窗外安靜地下著雪,自己像一隻松鼠一樣,盤踞在母松鼠的臂窩裡。
兩團毛茸茸的生物共享著彼此的體溫與氣息,就像曾經共享著彼此的器官和血液一樣,有種超越神性的溫情與雋永。
沈素秋陪她直到入夜,出來時,正好碰到雪樵在等自己。
據她所說,她已經來了好一會兒了,看著沈素秋在陪婉凝,沒捨得進去。她說沈素秋越來越像個成熟的妻子,周鐵生的妻子。沈素秋笑著回他,那你也越來越像個男人,甚至比男人還有魅力。
姐妹倆難得鬆快地像從前一樣說笑著走回到了霞飛苑。心境不同,看景看物的體會也會不同。
再看窗外如出一轍的大雪,在邱婉凝那是「萬徑人蹤滅」,在霞飛苑這兒就是「瑞雪兆豐年」。
「你說實話,那個張啟明,是不是對你有點意思?」
沈素秋拿起一塊糖酥,往她臉上投去。
「看你那一臉臉紅的樣子。張少尉年少有為,風姿昂然,得是多少姑娘家的春閨夢裡人。」
「哪有那麼好?」鍾雪樵嗔了她一眼,「真有那麼好,乾脆把你的周鐵生讓給我,你去找張啟明。」
「我才不要!」
沈素秋的臉比對面更紅了。
「他雖然蠢笨,也不會哄人,但我們認識太久了,就像鞋子似的,已經變成配套了。」
她想了想,又說:「張啟明是皮鞋,油光鋥亮,惹人喜愛,周鐵生就是布鞋,沙土屎糞,什麼都能踩。皮鞋固然好,但我是個農家女,從小穿布鞋。布鞋清爽、簡便,下地幹活,上山摘果都方便。」
「下地幹活,上山摘果?」鍾雪樵拿一根草穗撓她的鼻,「幹什麼活?摘什麼果?在田間,還是在地頭?在高粱地,還是玉米田?」
「哎呀雪樵你……..」女人的臉像三月莓,紅了又紅,「你這嘴巴跟他一樣,被我慣得……又騷又壞。」
夜裡周鐵生要了三回。
第四回 時他遭不住了,貪色貪得快要嫩撅了。沈素秋說,你不行了。周鐵生一邊擦著背上的汗,一邊問:啥子不行?
周鐵生是不是那裡不行她不清楚,但耳朵不行是肯定的了。
於是沈素秋拉著他的耳朵又說了一遍:你不行。
這回周鐵生聽清楚了,伸手去掐她的腰。
「你膽兒肥咧,三回就說你男人不行……看我今兒不把你底兒鑿穿,讓你渾渾噩噩下不了床!」
兩人嘻嘻哈哈地鑽進被窩裡,窗外風雪尤盛,一枝紅梅探出牆角,芬芳馥雅自然來。
翌日沈素秋甦醒已近晌午,周鐵生一大早就走了,他最近忙著協理鍾雪樵負責邱宅的巡守工作,鍾雪樵很是看重他,給了他一個安保隊長的頭銜。
沈素秋在被窩裡多貪戀了一會兒,果然就像某人說的那樣,她渾身酸脹得差點沒下得了床。
周鐵生那事上向來不知輕重,才去姑娘坡兩天,就跟幾百年沒碰過女人似的,抓著自己頭髮就往枕頭上撞。洗劫自己,就像在洗劫一座城。
回想著昨晚某人衝鋒陷陣火力全開的模樣,沈素秋會心一笑,從床上坐起身來,喚丫頭打水洗臉。
經過一場大雪,霞飛苑外純白一片,宛如玉境瑤台。幾枝松柏如舊硬挺,亭亭而立,風姿不改。唯獨一枝幼苗,似不堪風雪摧殘,倒下頭來,略有美中不足。
沈素秋一邊梳著頭,一邊聽伺候的丫頭說:「剛剛管家爺來了,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子才走,像是有話要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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