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您什麼心情,我又比您好哪兒去了?」薛盼苦笑著寬慰母親,「實在找不到其他的人,只能耐心等一陣子。再怎麼著,等我們出院的時候,耿大軍也騰出手了,正好,癱床上跟人談事情沒好處,人家打心底覺得可樂,說不定漫天要價。」
廖春華不想等那麼久,卻又沒別的法子,只得點了點頭。
母子兩個惦記著的耿大軍,正焦頭爛額氣急敗壞著。
常年幫別人查蹊蹺的事,這次落到了自己頭上,查來查去,竟是一無所獲。
對方謹慎刁滑,他找不到絲毫證據。
對方又囂張放肆,時時氣得他火冒三丈。
那強盜簡直是大模大樣地進到他家中,有條不紊地尋找感興趣的東西,最可恨也最令人心驚的是,居然帶了暴力開啟保險柜的電鑽。
起先三兩天,他最恐懼的是對方把東西交給警方,起過跑路避風頭的心。
問題在於,他的存摺現金也都被拿走了,手裡只有隨身攜帶的三四百塊,能跑出去多遠?
心驚膽戰地煎熬了幾天,警方沒有上門,他陷入新的隱憂,一時懷疑對方是痛恨自己多年的仇家,一時又疑心對方要用那些東西敲詐他。
要真是敲詐他的話,那麼,下半輩子都不用愁了,完全能用他付的一筆筆錢過得滋潤無比。
他痛恨自己,為什麼要縱容特殊的興趣,留下鐵打一般的證據。
這情況下,他最該做的的確是多接些事由,好歹先讓錢包鼓起來,可心亂如麻,焦躁至極,根本辦不成任何事。
好在手邊受委託的兩樁事已經查得七七八八,整合一下信息交差,收到的兩筆酬金共三千多塊。
至於其他的好處,不過是讓姿色不錯的女孩子陪一陪,先享受過才正式接受委託的。
他被動地讓自己休息一段時間,起碼先消化掉整件事,等頭腦冷靜下來,興許就能想到那個鬼一般的強盜是誰。
再者,他如今渾似頭上懸著一把刀,得嘗試著判斷出那把刀會不會落下,或者什麼時候落下。
於是,耿大軍進入了蟄伏期。
而不論是他,還是廖春華、薛盼的動向,喬若都通過蔣奕、戚正業及時獲知。
戚正業住院十來天就回家休養了,但已經收買了廖春華身邊的護工,值得一提的事,護工都會聯繫他,告知見聞,他再過濾一遍,轉頭告知喬若。
喬家那邊的事,他也在喬若的安排下,一步步查實、拿到直接或間接證據。
蔣奕那邊,喬若找他合作,最重要的原因是與他有間接關聯的人受害,其次就是知曉他有能力不俗的人手,盯住一個耿大軍不在話下。
蔣奕也正如她所期許的,很多事根本不用她提,他便著手辦妥。
按理說,喬若應該對頭號反派保持警惕,並保持絕對的距離,根本不該讓他踏足自己的地盤兒。
她本來也是那麼想的,可在潛入耿大軍家中當夜,想過的全部作廢。
那時她真氣過頭了,凡事只憑本能亦或直覺的牽引。
對,出租房裡有著驚人的財富,只要蔣奕是那種偶爾陰暗、窺視欲較強的人,加上過硬的自身素質,就會找到端倪,不聲不響地奪走也未可知。
可是說到底,平白得來的東西,喬若其實沒辦法看得太重——她最在意的是不讓仝瑩瑩得逞,就算失去,只要能換得耿大軍儘早落網,那也划算。
何況,進一步接觸後的蔣奕,非常可信,相處起來特別自在。
他是那種只要說話,你就得當真的人。而他做的遠比說的更多,且與言語完全一致,若有不一致的地方,就是他說話有所保留,做事卻能超出你所希望的最好局面。
做到這一點有多難,喬若再清楚不過。
由此,喬若怎麼可能還會糾結他在小說里的反派設定?
反派不反到她頭上,那就只是朋友。
沒錯,是朋友,還是相處得很愉快的朋友——
離了雲譎波詭的金融證券界,
喬若對待任何人,都沒耐心走試探、遷就誰的流程,想怎樣都會直說。
所幸,蔣奕也不是喜歡那些彎彎繞的性格。
達成默契、一起做好暗房後,喬若把蔣奕帶到田大爺家中,沒幾天,他與她一樣,和田大爺、吳大娘成為忘年交。
大爺大娘的兒子兒媳孫子孫女都在市里,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田家家境殷實,老兩口退休後回了郊區,純粹只是因為更喜歡鄉間生活。
這樣的人,思想、性格自有一份難能可貴,只要願意,與誰都能相處得很融洽,但如今是由著性子選擇與誰常來常往。
老兩口對喬若、蔣奕的喜歡欣賞,都是發自心底。
至於胡建月,正兒八經地步入了失戀期。喬若由著她辭職、擺爛,然後建議出去散散心。
胡建月聽了,當天就買了張臥鋪票,說一個來月之後回來。
喬若打車送她到車站,沒說什麼,只是把背包里備下的零食糕點全部拿給她。
胡建月淚眼模糊地跟她揮手道別。
「早點兒回來。」喬若笑微微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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