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燼野雖說初入朝堂,但在紫林別苑內老師教授她許多如何看清朝中局勢以及震驚朝野內外的大事。
林雲禎揉了揉眉心:「大理寺也派人前往,卻一無所獲,似乎就是一夜之內憑空消失的。兩位愛卿,可有何看法?」
林燼野起身行禮道:「回稟陛下,微臣願查探此事。」
忽的門外急迫傳來一聲:「北鎮撫司辦案,皆要與三司協同,況且如今北鎮撫司內只怕人手不夠,如今刑部尚且騰得出手願協助林大人全力審查此案。」
來人是左相國蘇瀝林燼野與葉濯皆行禮:「見過蘇相。」
林雲禎斂起眉眼間對他未通報便進御書房的不悅,但仍舊面不改色對著曹內臣道:「為蘇相賜座。」
「老臣,見過陛下。」蘇瀝正欲行大禮時被陛下起身摻扶。
蘇相眼神如炬悠悠看向垂眸的林燼野,面色微沉:「林指揮使初入朝堂不懂規矩,但鎮撫司辦案向來要與三司同行的。」
林燼野撲通一聲跪下,言辭懇切:「陛下,此案關係甚大,微臣初入朝堂與諸位大人並不相熟,願獨自帶人前往查清此事。」
她很明白,蘇瀝來的這般巧,一定是他的勢力早已滲入皇帝身邊。並且這般阻攔,寧肯讓自己的人去接手這樁事也不肯讓林燼野去查……
一定有不可言說的秘密。
「林指揮使年輕氣盛卻行事謹慎小心,本相很是欣賞。可朝堂規矩不可壞,北鎮撫司想要接手查案可以…」蘇瀝年過花甲眼裡昏暗看不出情緒聲音透著森冷沙啞,「只是,總要有個軍令狀不然能以服眾。」
原來在這兒等著啊,林燼野冷冷嗤了一聲正欲開口。
林雲禎支著下巴沉穩淡然道:「蘇相何必與小孩子家家玩笑?鎮撫司雖說曾立著規矩怕的是舞弄皇權,可結果何如?朕被蒙蔽了數年,如今還是林愛卿替朕剷除北鎮撫司內數條妄圖在朕眼下玩燈下黑的蛀蟲,已然立了大功。便是將這條規矩撤掉,亦沒什麼。」
此言一出,蘇瀝面色難看,這算是十二年來林雲禎少有讓他如此難堪的反駁。
他陰沉著臉手指轉動著曾經先皇御賜讓其輔佐新皇的
翡翠扳指:「竟然陛下未覺有違大晉令,老臣自然無話可說。可若是此事林指揮使辦的不妥,往後還是依著舊規行事。」
林雲禎視若無睹,斂回目光望向有著依稀舊人身姿的少女:「林燼野,朕命你即日前往臨安查清糧馬失竊案。」
「臣,接旨。」
林燼野與葉濯一同離開的御書房,一路無話,直到快到宮門前葉濯倏然開口語調不疾不徐聲音溫和褪去方才的疏離與冷淡:「打算何時告訴阿舒你回來了?」
林燼野一頓,不可置信地看向葉濯。
葉濯長身玉立,身上有種不諳世事不染紅塵的矜貴,世人皆說承平世子不僅剛正不阿還才冠京都。如今一看,不愧如此。
他身為左都御史護住都察院在黨派之爭中做不偏不倚只效忠皇權的純臣,葉濯擔得起一聲天下無雙。
她武裝在身上的尖刺就這麼被人一點點解去,忽而輕笑著掩蓋近鄉情怯:「葉濯兄長…我就藏的這般不好麼?」
第5章 第5章過於虔誠,菩薩不就顯靈了……
葉濯嘴角若隱若現淺淡笑意:「藏的很好,阿舒那般聰慧都沒認出你,方才只是想試探你罷了。」
他抿唇思緒微沉:「阿舒日日都會為你們上香……」
林燼野彎唇揶揄:「嗯,過於虔誠,菩薩不就顯靈了?」
葉濯展顏後又恢復平靜略帶擔憂:「糧馬失竊牽扯甚廣,可需都察院相助?」
她搖了搖頭道:「並非小也不信任都察院,而是此案是我正名的機會。想要重振鎮撫司,光剷除毒瘤還不行,要的是鎮撫司內眾人的信服,更要以功勞堵住天下悠悠眾口。」
葉濯頷首並無他言,分別之際林燼野道:「還請敬之兄長為我保密,待時機成熟我會親自告訴他。」
「那吾便祝林大人早日偵破此案,再立一功。」
六月天,蟬鳴不歇,風中裹挾著烈日的燥意。
林燼野騎馬自宮門而出,前路百姓擁堵喧譁不已,停滯不前。
細聽一小廝猖狂言:「我勸你別不識好歹,被我家公子看上可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你可知忤逆我家公子意之人會有什麼下場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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