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的事……他們都覺得或許和血月莊有關。」
「明月怎麼了?」程玉鳴笑起來,「我搶親是因為喜歡明月,又不是喜歡所有新婚的新娘,我莊中弟子更是勤加修煉,從不下山,誰會閒著無聊去搶別人的娘子。」
「渡業宗奉命前來徹查此事,還請莊主體諒,我們查過無事便會自行離開。」
程玉鳴卻還是道:「不可。」
景星身後還跟著渡業宗的其他修士,聞言各個面面相覷,不知要不要硬闖。
景星沒有硬闖的打算,先前見此人與常成天動手,他知曉這人修為遠比表現出來的高,大概是渡劫期的修士。
整個渡業宗加起來也沒幾個渡劫期的,還只是初期,連自己都只是金丹後期。
與這人動手,恐怕都沒法傷他分毫。
景星憂鬱了片刻,身後人群忽然散開,常成天從山下上來,臉色陰沉地難看,只道:「不讓仙道進去搜查,那便將明月送出來,明家聽聞明月被綁走,催著常家來找。」
程玉鳴還是孤身一人站在大門之下,面對著面前千軍萬馬,仍一副淡然模樣,只道:「明月在我莊中過得很好,還請轉告明家,不必太過掛懷。」
還是不肯讓明月露面。
常成天心中實在是煩躁,爹娘和明家催著事小,他想起明月往常那呆呆笨笨的模樣便覺得心煩。
尤其是還頂著那個人的臉。
常成天心中燥意越發明顯,不耐道:「你這般藏著掖著,誰知曉是不是明月在你手中出了事。」
此話一出,他倒像是想通了什麼,又繼續道:「明月肉體凡胎,又天生體弱,哪經得住修士折騰?」
景星聞言也記起那時抱在自己懷裡的那具身體,很瘦很軟,像是沒骨頭似的,確實也沒有任何靈力修為。
這血月莊乃是前些年才在燕雀郡外建立而起的散修之所。
與從前的玄月涯也不同,玄月涯走四海八方斬妖除魔,血月莊更像是土匪強盜,占據一方山頭,時常給周遭的宗門惹些麻煩。
外界將這血月莊傳得玄之又玄,每每來人卻連山門都進不去,誰也不知道究竟是做什麼用的。
這明月進了血月莊,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活。
景星思及此,又道:「為避免誤會,不如莊主還是讓明月出來與常成天見上一面,也好讓常家幫忙傳傳話。」
程玉鳴像是思索了一會,道:「不必了。」
「你這人真是得寸進尺!」常成天怒道,「給臉不要臉,非得動手是嗎?」
「你們闖我山門,又成我得寸進尺了?」程玉鳴冷笑道,「仙道這般行徑,與你們口中所謂的土匪強盜又有何區別?」
柳重月在門口聽了會兒熱鬧,見程玉鳴要趕客關門,心中頓時生了主意,想給他找些麻煩。
他匆匆轉出莊門,明月這虛弱的身子何時能跑得這般快,轉眼便如一道風一般,撲進了常成天的懷裡。
景星瞳孔一縮,下意識向他伸出手,卻沒拉住他的衣袖。
柳重月緊緊抱著尚在出神的常成天,面上帶著委屈和害怕,指著程玉鳴說:「夫君,他欺辱我!」
程玉鳴:「?」
常成天怔了一瞬。
他之前還沒這樣碰過明月,很清瘦的身體,帶著些許草藥的苦澀氣息,綿軟無力地抱著自己。
居然還叫他……叫他夫君?
常成天下意識想抬手,卻見程玉鳴上前一步道:「你居然抱著別人叫夫君?」
「我叫別人夫君怎麼了,」柳重月往常成天背後鑽,「我都上了人家的花轎了。」
「就是,」常成天腦子一團漿糊,卻忍不住先開了口,「他都上了我的花轎了。」
景星:「……」
若明月真是師兄……
景星覺得自己還是應該提醒一下常成天:「興許他是……」
耍你的呢。
柳重月拽拽常成天的袖子,頗有些狐假虎威般,聲音都硬氣了些,說:「他欺負我,夫君,替我揍他!」
話音剛落,常成天已閃身而去,掌心凝起靈力,直直向著程玉鳴重擊。
程玉鳴只得聚力相抗。
柳重月見他們打得難捨難分,唇角不禁勾起來,露出一個狡黠的笑。
轉頭見景星站在一旁,頗有些一言難盡般望著自己。
柳重月轉頭便往山下跑。
景星心下一驚:「等等!」
他追身而下,幾個渡業宗弟子本就是跟隨景星而來,見狀便也一起往山下跑。
柳重月有些痛恨明月這具身體,跑了沒幾步便喘不上氣了,雙腿像是灌了鉛,沉重得無法抬起。
他又匆匆跑了兩步,卻被自己絆了一下,登時向著台階下撲去。
景星忙道:「去!」
話音未落,大片靈流如綢緞般鋪散而開,將柳重月的身體輕輕裹挾在其中,沒叫他摔下去。
景星將他抱在懷裡,像是這才鬆了口氣,道:「為什麼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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